-【我晚上睡眠质量很差。】
-否。
-【我对异性产生的感情极易偏激。】
-否。
-【我对未来不存任何希望。】
-否。
……
-【时常认为我消失后,别人会过得更好。】
骨节明晰的长指落在心理测试表最后一题的选项上。停顿两秒后,依然点了一个“否”的答案。
最后试题答案出来。
SCL90表上显示着该测试者心理正常的数据结果。
段宵把平板摔回去,掸了掸快烧到指尖的烟灰,神情淡:“可以开药了。”
桑璟看着刚才传回来的脑电图、血液检测等数据,和他这份报告,迟疑道:“我觉得你没有如实回答问题。”
“刚才往我脑袋上测的那些仪器坏了?”
“没有。”桑璟当然不会只参照一张表格,纠结地说,“可就是因为脑功能、量表这些数据全部显示正常,我才觉得奇怪。”
段宵哂笑:“我还能控制自己的神经递质?”
“你不能吗?我根本不想以平常人的能力来看你。既然你都正常了,那为什么还找我要助眠药?”
桑璟板着脸,推了推鼻梁架上的医用眼镜,“阿宵,你不要蒙骗医生,我弟让你过来不也是为了……”
他侧过脸,抽了口烟,吞吐云雾的同时打断:“开药。”
传呼机在响,预示着下一位预约病人的时间快到了。
桑璟叹口气,没再坚持。
她转过身去电脑面前打下药方。
美国用药严格,尤其他要的助眠药又带些麻醉和成瘾依赖的功能,普通医院的医生根本不敢满足他每个月的用药需求。
其实段宵要是想走别的路子,弄几瓶药轻而易举。
他如今神通广大到几乎快一手遮天。
只是一开始,他或许也是奔着想变好的想法才接受治疗。
桑璟比他大十岁,从他高二毕业后来美国的第一年就接触了他。
当初他在那场觥筹交错的party上失控开枪,就被那位段董勒令住院电疗了一周。
这都过去六年了,段宵早已不受任何人的挟制。
他会继续留在这间医院治疗,作为她的长期病人,也不过是因为旧识,而且图个拿药方便而已。
桑璟把药方发送到药房。
护士很快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