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全世界都得给他老人家跪下来叫爹。
现在他早就不觉得了,他认为那是一种沉冷而高贵的气质,落在谢清呈眉眼间,很衬他。
再者说,谢清呈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正常人对待医生或者老师都是恭恭敬敬的,那久而久之,他们能不习惯了开口“你坐吧”,闭口“你说吧”吗?也没什么恶意,习以为常了而已。
于是这几天让合作方看着都头疼胆寒,半点也不好拿捏的贺总就真的乖乖地在他谢医生面前坐下了。
“我想和你谈点事情。”谢清呈靠在椅子上,秀长的十指交握着,开门见山道。
贺予眸色微动:“关于什么?”
“关于RN-13。”
“……”贺予静了须臾,“为什么忽然想谈这个?”
谢清呈:“我最近发现了一些线索。”
“嗯。”
“也许和你母亲会有关联。”
“……”
“你接了贺继威的位置之后,应该看到了很多从前看不到的东西。”
“这个,确实是这样。”贺予道,“但如果你的意思是觉得我们公司涉足RN-13,那是完全没有的事情。”
谢清呈没有打算和贺予绕什么弯子,他问:“你在盯原本属于你母亲管辖的国际业务时,没有发现过任何异样吗?”
“没有。”贺予说,“集团的业务一直很规矩,没有触犯过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听说了什么,但你既然来问我了,那么这些就是我的回答。”
他对谢清呈说话的声音依旧很温柔,依旧很耐心,然而这些却不是谢清呈想要的。
因为谢清呈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刚才被风吹落的纸张上,除了那些零散涂鸦外,还有一些残缺不全的化学方程式。贺予不是理工科出身,他记不全那么复杂的式子,而且他只是出神时随手写的那么一部分,所以他可能并未在意,不觉得这样残损的内容会有谁看得懂。
但谢清呈看懂了。
那竟是与听话水相关的方程式……
“你对我说的是真话吗?”
贺予看着他:“是真的。”
“……”谢清呈合上眼眸。
这个男孩就是这样,一旦他心里藏着什么事,不打算和你说的时候,他的嘴就会非常严,无论对谁他都能以沉默与谎言来应对。哪怕谢清呈直接质疑他为什么会写听话水相关的方程式,他也是断然不会回答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