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李谌太老了,足足大了女儿十二岁。
这般年纪想也知道桃鸢不会喜欢。
“拒了?”
“拒了,大公子那边送来的可靠消息。”
桃鸢漠然翻开一页书,语气嘲讽:“桃筝为嫁给谢六郎不择手段,怎就不多想想,就是做了正妻,谢六郎是否会拿正眼看她?
“可叹她与妙姨娘伏低做小多年,一朝和长房撕破脸,阿兄在一日,她们一日落不了好。这是看中谢家的权势了。”
谁说不是呢?以前也没瞧出二小姐藏得这么深。
寒蝉为主子续上一杯热茶:“撕破脸总好过她们像毒蛇一样蛰伏。”
她忽然想起一事,小声道:“对了,妙姨娘被夫人罚了。”
桃筝为一己之前途毁了桃鸢清名,女债母还,崔玥不理闲事多年难得为女儿出了一回气。
“妙姨娘腿都跪烂了。”
“是么?”桃鸢又在走神。
“大小姐?”
桃鸢一手支颐,目色深远:“克夫、失贞、大龄,爹爹连皇家都瞧不上,是打算把我卖个多好的价钱?阿娘待我严苛,是不是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想过清静日子都是奢望。”
她扔了手上的古卷,泛黄的纸张被风吹开,凌乱如无根之萍。
“一眼能看到头的命途,真是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