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气似乎带着什么魔力,让虞书远的哭声渐小,但亦让她更加难过。
虞书远微微动了动鼻翼,熟悉的香气里,再没了那个让她失去一切、恨之入骨的人。
也没了那个喜怒哀乐全由她支配的人。
回想往事,那些湖光山色似乎的失了光彩,只剩下与那个人互相折磨的样子,剩下每个落雨时分挥之不去的伞,每盏长夜漫漫如影随形的灯,剩下寒冬腊月里不由抗拒的一双手,崎岖长路里无法摆脱的一个人……
虞书远抬起头来,怔愣的看着那柱香落泪。
那是沅梦枕。
一柱如梦似幻的香。
“虞书远,人死不代表事终,你不想知道孟洋给你留了什么?不想真正了结前尘恩怨吗?”
柳长泽说:“普天之下,只有你能找到账本,香燃尽后,本候要听到答复。”
柳长泽向外走去,行至门口时,看了眼洛神医,“你保她平安顺产,本候便将治腿之方给你。”
“叩谢侯爷大恩大德!”洛神医连磕数个响头。
孔太医虽好,但毕竟是太医院掌院,无法任由驱使。
柳长泽为治太傅眼疾,屡次求洛神医出山,但都被拒,几番打探之下才知,洛神医一直在研究治腿的方子。
而筋骨外伤,却正好是孔太医之长。
柳长泽便逼着孔太医和一众庸才彻夜探讨半年,才终的出一味治疗自幼腿疾的法子,求的洛神医出世。
柳长泽彼时还信心满满,觉得天下神医圣手都被他揽了个遍,一定能养好太傅身体。
谁知世事无常,那一年,太傅便病逝了……
林园凉亭,顺和已泡好了新茶,柳长泽耳边仍回响着女子悲痛欲绝的声音,他心不在焉的端起一杯茶,茶香飘过。
不是这个味。
柳长泽又将茶盏放了下来。
他问:“阿良呢?”
泡茶之术,阿良能学三分,沈是能学十分。
“侯爷让他给沈少卿送破明引去了。”
柳长泽颔首,“冰送了?”
顺和:“?”
什么时候说还要送冰了……
还好此前盛意和阿良撺掇着说,侯府冰块这么多,偷偷给沈大人送点,没人知道的!
否则可难办了。
顺和说:“送了。”
“此处可有?”
此处地偏,照理常人应不觉热,怎会问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