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叫孔干饭。
三花娘娘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但她夜里偷偷用腊耗子试过,很好吃,今天又用买的腊猪儿肉做给道士吃。
农家自己做的腊肉,做成之后便挂在灶屋梁上,每日做饭生烟,使得腊肉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黑灰,吃前须得将之洗净。
于是江边又传来了刷洗的声音。
三花娘娘胳膊细细的,力气却很大,铆足了劲刷洗着。
“刷、刷、刷……”
要按她想,只是一些黑黢黢的灰灰,比地上的灰尘泥巴还要干净不少,吃到嘴里也不会吱吱叫,吃一点到肚皮里也没什么,不过这个道士过场实在很多,就是这样,他也不愿意吃。
没有办法,只能将就他。
“累不到三花娘娘……
“也冷不到三花娘娘……”
不太明显的疲倦和冬日江水的刺骨寒被迅速驱散。
只是刷着刷着,三花娘娘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前方江面上——
江水仍旧碧绿,在这无风时候,平静无波,只生着一点寒气,倒映着两岸千奇百怪的群山,可在上游一些的位置,却有一个木盆顺着江水漂流而下,逐渐往她这边来。
“唔?”
三花娘娘直盯着那方,吸了吸鼻子。
就在这时,江上起了哭声。
“哇……”
三花娘娘神情一凝,放下手中腊肉。
“扑扑扑……”
一只燕子飞了过来。
片刻之后——
江上木盆遵从她的邀请,飘到了她面前来,显出里面躺着的一个婴幼儿。
女童顿时回头,看向道人。
“是个小人儿!”
道人则已起身,拄杖走来。
走到江边,弯腰抱起盆中孩童。
“哇……”
孩子继续大哭着。
道人细细查看。
三花娘娘也直盯着他。
这名孩童已经开始长牙,看起来估计有半岁多了,不到一岁,算是婴儿,应该已经断了奶,身上裹着衣裳以及粗布片,除此以外盆中没有别的东西,在这寒冬时节,脸被冻得发紫。
“是个女孩。”
道人对身边格外关切的女童说。
“女孩!”三花娘娘神情严肃又不解,“女孩怎么会在河里?”
“哇……”
“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