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兜里,随即才捧着一把散钱递到摊主手上。
“这……”
摊主愕然接过:“谢过先生……”
“谢过摊主才是。”
道人与他微笑,拿起旁边竹杖,便走出了这家小茶摊。
身后传来摊主的小声嘀咕。
“……”
道人摇头笑了笑,低头对自家童儿说道:“看吧,三花娘娘小小年纪就如此吝啬,别人都不敢相信,还以为是我教的。”
女童回头看茶摊,又扭头看他,依旧板着一张小脸,一句话也没说。
道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抬头看向前方,随即拄杖踏上黄土路,与客商骡马交错,听阳光下的铃铛响。
面前阳光真是亮得晃眼睛。
天气一好,风景自然明媚。
这里便已经是五尺道的尽头了。
云都城也越来越近。
只是离开了茶摊的范围,身边才传来自家童儿的声音:“我们的钱已经没有多少了!”
“没有多少是多少?”
“银子还有二两多,铜钱还有一个大串,三个中串,四个小串,还有八个散的。”
“这样啊……”
大晏人的铜钱一般会串成大小两种,大的理论上便是一千文,称之为一吊,一贯,当然常常是不足一千文的。同时为了使用方便人们还常常将一百文也串起来,便是小串。
至于更小的串,往往是偶尔出门转悠携带的零钱,或者给家中子女晚辈的零花钱。
小孩手小,力小,心也小,拿不了太大串的钱,也用不了太多钱,可是孩童的心也玲珑,若能拿到一串和大人的钱一样、只是数额要少一些的串起来的钱,就会很开心。
三花娘娘便额外串了二十文的小串,既方便拿取使用,也觉得可爱。
于是在她这里,钱就分成了大中小三种串。
也就是还剩二两多的银子,铜钱一贯又三百八十八文,倒确实是宋游自下山以来钱财最少的时候了。
想想倒也正常——
自己一行人的上一次大规模收入进账还是在最后一次离开长京之前,此后越州几乎是荒无人烟之地,接着不是旱灾严重,就是语言几乎不通的西域番国,离开西域过后,行州亦是大片大片的无人之地。虽然三花娘娘偶尔也捉些鱼鼠换钱,却都是小钱,最多能补贴一行人当天的伙食花费,甚至还不够,反倒每到繁华之地,食宿采买的花销都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