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社会福利科的张科长拿着纸杯望向远处,发出咕噜咕噜喝咖啡的声音。他是个身高适中,身材清瘦,头发自然卷的中年男子。他听完徐幼真的话后,搔搔头,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这是学校的事,你应该去教育厅,这里只负责学生的生活福利。”
如果先来这里,再去教育厅,那么会不那么生气吗?徐幼真走近张课长,试图用平和的声音低声说:
“我已经去过教育厅了,他们说放学后在宿舍内发生的事,要找市政府社会福利课。”
张课长依然不看徐幼真,歪着头继续咕噜咕噜喝着咖啡。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种坏习惯,不看着说话的对象,然而她仍然以恭敬的姿态站着。
“学生的事件是在慈爱院发生的?”张课长终于斜眼看着徐幼真问道。
“我把被害人陈述的光碟和陈述书带来了。只要看了就会了解,这个是发生在学生下课后……”
徐幼真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第三次说明了。
“学生下课回到宿舍,之后前往……”
“那个啊!徐干事。这不是我应该调查的事,也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我要问你这件事是发生在宿舍内吗?”
“地点在学校。首先是一楼厕所、校长室和行政室……”
徐幼真想起琉璃的陈述,战栗着。张课长喝着剩下的咖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后回答:
“你要去教育厅。这里负责慈爱院学生的生活,我们的预算分配是这么用的。去教育厅吧!”
张课长再次拿起纸杯喝咖啡,转动旋转椅背对着她。她望着椅背,突然想,如果可以痛殴那转过身的背,暴力也不是件坏事。
“教育厅说是下课后的事,不是他们的职权所在。何况有名学生是在宿舍内遭受性暴力的,怎么可以推脱说不是你们的权责呢?”
坐在旁边的一名公务员似乎嫌吵,缓缓起身,拖着拖鞋走到窗户旁。徐幼真突然有种自己是小杂货商人的感觉。
“喂!张课长,慈爱学院和慈爱院一年从政府领到的钱是四十亿(约212万人民币),这些都是我们缴纳的税金,你们至少要监督他们是不是好好养育残障的孩子。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有个学生是在宿舍遭受性暴力的,而且还是辅导宿舍生活的老师对学生伸出魔爪的!”
徐幼真的声音变大,张课长以不悦的眼神看着提高音量的她,回答说:
“所以说,老师施暴,这是由教育厅主管。监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