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殿下,还有半日就到皇城了。”凌淮之心有哀伤,望向梅一池的目光满是赤裸的爱意。
梅一池不置可否,他感应到皇城方向的情况不是那么乐观。
贵公子优雅地撩起袖子,给他倾了一杯酒,“小臣祝殿下华盖如锦,为尊一方。”
这可以是对帝姬的祝福,也可以是对“皇帝”的祝福,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他要亲自送自己爱的人去另一人的卧榻上。
梅一池抿了口酒,别有深意地滑了他一眼,“本宫累了,先回屋休息一下。”
驿站人不多,他这般上楼,却几乎吸引着或隐蔽或直接的视线。
“快些动手,皇城那边要结束了,只等盖棺定论。”一人压着声音道。
凌淮之灌了口酒,“再等一刻,让药效发作。”
楼上房间,梅一池将他们的话都听在耳里,嘴角漫出一丝笑,笑凡人的复杂心思,笑所谓感情,笑自己当真“体味”了一路。
这一路的体味,与他也当真无用,既不能让他突破境界桎梏,也不能产生有价值的感悟。
罢了,到这里,也算是完成和易裳的约定。
皇城的事,他是不便参与的。
“双班,”
一只鸟从远处飞来,落到窗柩上,其形如鸡,两目都有两个眼珠,它朝梅一池鸣叫一声,清亮如凤。
这是有名的灵鸟,唤重明。
梅一池瞧着它旁若无人地将羽毛抖落而尽,光秃秃的只剩一身肉,无奈道,“我要回去了,你再待些时日,等殷朝亡,或者那太子有危险,便救他一次。”
重明鸟口吐人言,“皇城太混乱了,我怎么找到他。”
梅一池有所准备,屈指弹出一缕血气,“他是易裳的侄子,与她血脉相承,你跟着它即可。”
梅一池交代完毕,化光而去,不见踪迹。
重明鸟拍着两片肉翮,腾举空中,直向皇城方向飞去。
“帝姬殿下,该上路了。”凌淮之带着壮汉推开门,顿时傻眼,“人呢!”
“窗开着,别是跑了吧!”
李瑁联合皇城驻军都统太尉等原李家门人,坐实了太子的罪名。
至此,易家无人可继承皇位。
大臣们的心思都活泛起来了。
“东林侯之祖父乃北赵王,是敬文帝的孙子,东林侯亦算得上皇族后裔,且他素有贤名,可堪大任。”
“嗳,不行不行,余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