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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条已经愈合的伤疤,那么轻易地就可以让你心软,那我呢姜渺?”愤怒和悲切在胸腔中冲撞,郑予安的声音都浸满怆然,“你何曾对我心软过?你难道没有伤过我吗?就因为我身上没有一道实质的伤痕,没有为你流过血,没有为你在鬼门关走过一遭,所以我就不值得你心软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把对他做过的事对我也做一次好了。在我头上也留一道疤,或者……”郑予安的声音近乎绝望,忽然放开姜渺,劈手从茶几上的果盘中拿起水果刀,不由分说塞进她手中。
姜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惊骇地后退,被他一根根掰开手指放进刀柄,保护套被抽出来扔在地上,他握着姜渺的手将尖刃抵到胸前,发红的眼逼视她,“你捅我一刀好了,让我流血,让我受伤,让我也为你死一次,这样你也有心疼我的理由了。”
“你疯了!”姜渺骇然说。
被迫握紧的尖刀在郑予安胸前的衣服上刺进一个浅浅的凹痕,皮肤骨骼之下是脆弱的心脏,利刃即将穿透薄薄的布料的恐惧如此鲜明,而水果刀柄凸起的纹路磨着姜渺的手心,那感觉如此熟悉,仿佛封存的记忆打破桎梏,化身凶猛的鬼怪抓着她的手要将她拖入深渊。
姜渺惊恐地后退,反方向对抗着郑予安的钳制,崩溃地摇头大喊:“不要这样,我求你不要这样!”
有什么晶亮的液体在她摇头的动作中被甩出来,击碎镜面的冰雹一样让郑予安动作一顿,在他愣神间,姜渺猛地抽回了手,将水果刀向远处一扔,哐当一声之后,她双手掩面,肩膀剧烈起伏,压抑的哭声从手掌的缝隙间传出来。
她是真的吓到了,身体颤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能听出她在咬着嘴唇极力忍耐,但断续的破碎泣音还是压抑不住。郑予安的心一阵绞痛,下意识伸出手,似乎想将她抱在怀里,却在中途收了回去,僵硬地握拳垂在身侧。
“不忍心伤我吗?”他苦涩地说,“可是你做的事情,和直接在我心上捅刀有什么区别呢。”
“对不起,对不起……”姜渺埋头哽咽地说,“我是个坏人,我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对不起……”
“不是。”即使心如刀绞,郑予安还是第一时间反驳了她这一句。姜渺没有说话,浑身散发着自厌的气息。
刚才实在是太过火了,郑予安按着抽痛的太阳穴,将翻腾的情绪压下去一些,才开口说道:“对不起,刚刚是我过分……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他,我想知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