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报了警。
她知道,这帮学生热血上头,楚洮一个人根本拦不住,等她找过去的时候,肯定已经打得热火朝天的了。
要想立刻分开他们,必须找警察,一个都管用。
打群架的学生一听有警察,都慌了,谁也不敢再动手,原本一触即发的气氛顷刻间荡然无存。
职高的人轻车熟路,发现警察来了,赶紧往胡同口冲,四散奔逃。
谁也不想被抓进去,抓进去就要写检查,通知家长,还会被断生活费。
他们甚至都没管被打的跑不动的老大。
三班的人在胡同里侧,想跑都来不及,被警察堵了个正着。
江涉趁着人乱,把楚洮扯过来,塞进人群里。
楚洮还没从刚刚的亢奋中恢复过来,听到杨柳的喊声,他甚至有些呆滞。
班主任来了?
到的挺及时的。
他好像是来劝架的,但似乎现在只有他动了手。
楚洮抬起手掌,自己掌心还粘着些土,灰黑色的泥土沿着他掌心的纹路蔓延。
他终于感觉到身上的疼。
肾上腺素降下去,痛觉神经也发挥了作用。
他的肩膀,肋骨,后背,肯定已经青紫了,一抬胳膊都能感觉到那股酸疼,疼的人额头的青筋直跳。
楚洮眨眨眼,刻意忽略身上的不适,擦了擦脖子上的汗。
强风拂面,卷起地上的灰土,洋洋洒洒飘在空气中。
手电筒的强光一照,那些细小颗粒暴露无遗,随着风旋转着,翻滚着,撞击在墙壁,又滚落到角落。
柳树的嫩芽扑簌簌的抖,跟胡同里的人争相吵闹。
楚洮清醒一点了。
他把人打了,但他不后悔。
没人能当着他的面侮辱他哥,这人是活该被打。
哪怕后果再严重,杨柳再生气,他也认命了。
方盛还安慰大家:“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有阿涉在呢,他妈就是公安局的。”
江涉站在队伍的最前头,没抱头蹲下,也没带头跑。
他默不作声的走到职高大佬身边,弓腰,扯住了他的领子,把他从墙边拎了起来。
职高大佬一看见江涉,头皮都发紧,他刚想说话,就见江涉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一会儿顺着我说,我保你没事。”
职高大佬怔了怔,用袖子擦了一把鼻子血,没说话。
杨柳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