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盛名,我耳闻已久。”雅黎丽的这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把眼光转向了居沐儿。
居沐儿淡淡一笑,欠了欠身:“承蒙夸奖,盛名是不敢当,只是当初年少时受到不少鼓励。”
雅黎丽没接她这客套话,倒是自报了家门:“我名唤雅黎丽,是西闵国的琴苑司长。贵国琴圣大师师伯音先生是我知己。”“知己”二字咬得甚重,那语调让闻者皆知他们恐怕不是“知己”那么简单。
雅黎丽完全不看众人,只接着道:“师先生常在各地游走研琴,贵国的琴师他见过不少,但他只在我面前夸过两人。一是华一白,满腹才华,狂放如龙飘逸如仙。二便是龙二夫人你,他评价你天赋惊人,灵动如神。”
居沐儿整个人呆住。除了在刑场上那一次,她之前还从未见过师伯音,万没想到竟能得他如此盛赞。获得心目中神仙一般的人物的肯定,居沐儿激动得攥紧了拳头。
一旁的众琴师有些不服,夸华一白便罢了,这居沐儿女流而已,何以能得此赞?
一位琴师不服气地质问:“师先生几时见过龙二夫人?”
雅黎丽冷眼瞅那琴师,龙二的目光也向那人剐了过去。
雅黎丽道:“师先生个性古怪,不喜与人交际,但他却喜欢在暗处观察琴师,聆听琴音。华一白与龙二夫人先生皆不相识,只因闻得其名,便找了机会听琴罢了。这位先生与其质疑我说的话,不如想想自己为何不得师先生称赞。若是先生也有些名气,师先生必是听过先生的琴。”
那人被斥得面红耳赤,原想再辩几句,但看周围人的脸色,又一想这场合及在座各人物,于是咬牙闭嘴,不再多言。
雅黎丽扫了一圈在座人等,又道:“在我国,女子男子皆可习琴,以技相较,能者居位。我与师先生相伴多年,得他指点,所以琴技出众,以此掌了琴苑司长之位。我国来访琴使里,也有三位女子。但贵国的琴师,放眼望去,却清一色男子,那些个弹琴的姑娘,只是卖艺花娘。”她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她一笑,西闵国的琴师们也跟着笑起来。田尚书和乐司府的官员们顿时脸色难看,男琴师们也全都心里憋气。
这分明是在羞辱萧国。
这时候居沐儿却是道:“两国之情,确有差别。我国习琴的人太多,男女老幼,官商农工,皆喜习琴。人人会琴,倒不是为谋那一官半职,而在怡情,而在享趣。人人弹的琴皆一般,谁也不比谁多那一根弦。”
居沐儿这话说完大家全都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