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斟酒为他送行。
封野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捏了捏燕思空的脸,调笑道:“可不曾见燕大人神色这么紧张过,怎么,很担心我吗。”
燕思空低声道:“封野,你是要出征打仗,而且有可能是此战唯一真正与敌军短兵相接的人,我怎会不担心。”
封野故作轻松到:“如此,你该高兴才对,我伏击退了梁王,鲍云勇不堪重压之下投降,岂不是皆大欢喜。”
燕思空叹道:“你知道我担心什么,我现在没有心情言笑。”
封野顺了顺他的鬓发,柔声道:“空儿,不要为我担心,我十一岁随父出征,早已见惯了沙场,我天生命硬,老天爷也收不走,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哪怕只有两千兵马?”
“哪怕只有两千兵马。”
封野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展臂将燕思空揽入怀中,紧紧抱着,“等我回来。”
燕思空揪住了封野的衣襟,闭上了眼睛:“遇事万万不可莽撞,什么也比不上你的命,知道吗。”
“嗯。”
燕思空强压下心头的担忧和不舍,轻声道:“……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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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傅义营下除了自景山带来的一万兵马外,还有从两湖地区调集而来的以水军为主的一万人,而狄嵘从洛阳带来的兵马刚好也是两万人,不过这两万人均是陆军。
次日,四万大军分水陆两路,浩浩荡荡地朝着夔州城进军。
一时车马盈野,帆满横江。
四万兵马在天黑之前抵达夔州,挑选向阳高地安营扎寨,将夔州的水陆要道全部阻塞,使其彻底变成了一座孤城。
燕思空站在营房高地,看着远处的夔州,心生感慨。
十年前,他在城上,金军在城下,十万大军压境,旌旗蔽日、长枪如林,他曾吓得瑟瑟发抖,若非有元卯这个刚毅英勇的主心骨,支撑起了广宁将士与百姓的信念与斗志,必是城破人亡的下场。
十年后,他在城下,成了攻城的一方,夔州部将一半是起义的乌合之众,一半是怀有异心的旧部,恐怕有斗志的寥寥无几,夔州百姓则不过是一群懵懂的羊,跟随哪个牧羊人,并不由自己做主,夔州并没有与他们抵死顽抗的决心,在士气上已经一败涂地,收复指日可待。
隔日清晨,赵傅义派出轻骑跑到夔州城下叫阵、劝降,与当初鲍云勇拿下夔州的战术几乎一样。
即便夔州内部不生变,粮食吃完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