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秀再次望着姜仁浩。姜仁浩也轻轻地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掉民秀嘴角的炸酱面酱渍。此刻突然想起担任班主任的第一天,为了擦拭民秀哭泣的泪水,拿出手帕的情景。这孩子的弟弟前一天在铁轨上发生意外惨死,那时不晓得姜仁浩听不懂,民秀激动地用手语比着。同样一个孩子,这时的民秀却温顺得像个宝宝,姜仁浩抓着民秀的肩膀,瘦弱的肩膀让他为之一震。到底是怎么养这些孩子的,究竟让他们吃些什么,怎么全都如此娇小,骨瘦如柴呢?
他放开民秀的肩膀,用手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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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安全的地方。大家聚集在一起,是为了惩罚那些伤害殴打弱者的人。你不用害怕,有什么事尽管说。你说的话可能会在全国的电视中播放。民秀,换句话说你是聋人世界的国家代表选手,这样你知道了吗?要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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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电视这个词,民秀的脸色发亮了,随即又暗沉了下来。
宋夏燮带民秀走进会议室内。
开始录影了。刚开始别无选择,被拖下水参加的手语翻译员也来了,现在已经变得很熟络了。
徐幼真问民秀:
“为什么慈爱院的饭不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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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还不错。午餐时学校老师也一起用餐。可是晚餐就用午餐的剩饭剩菜或炒或煮。有时候汤里面还有竹筷,我们住宿生都戏称那为喂猪饭。几乎没有人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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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买点心来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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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来探望的时候,或是有钱的时候会外出买来吃。可是父母带来的蛋糕和饼干全部都被生活辅导老师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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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会打人?”
民秀的脸突然垮了下来。
“听说你弟弟因为意外死亡,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弟弟为什么跑到铁道去?那天是星期天,独自外出很危险。为什么你弟弟会跑去那里?”
民秀的脸色惨白,紧闭双唇,姜仁浩想握住民秀的手,却被宋夏燮制止。宋夏燮对民秀用手语说了一些话。可以说话的他不发一语,看起来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民秀消瘦细长的脸开始扭曲,灯光照射下的他额头开始冒汗。
“弟弟死前发生了什么事?弟弟也被殴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