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叛国贼吗?大概是吧。”
沈初黛率先发起了进攻,她内力本就没有言复深厚,若是无法速战速决,到最后力竭便要沦为任人宰割的境地。
五年未见言复的刀法更精湛了,她虽是占得先机,劈去的几刀皆被他拦下,连过十几招,只堪堪在他肘间的盔甲留下了一处痕。
沈初黛发丝微乱,气喘吁吁,他却是好整以暇地屹立于原地,指尖轻轻拂过那处痕迹:“有长进了,可还远远不够。”
话语平静地一如这不是敌对双方的生死之战,而是师徒间的普通比试一般。
言复抬起手中的刀:“接下来,我绝不会放水。阿黛,你可要接好了。”
如他所说一般,接下来言复宛若疾风、刀刀凌厉,每一刀都砍向致命之处,就好像一定要当场杀死她不可。
她横刀堪堪挡过他的攻击,却因强大的劲气伤及肺腑,唇间渗出丝丝鲜血来。
随着言复的刀愈加的狠厉,沈初黛虽是躲过了致命的攻击,身上却是伤痕累累,鲜血浸湿衣衫,从盔甲的缝隙渗透出来。
楼上的众战士顿时站不住了,纷纷叫嚣着要出去帮沈小爷,只有张鉴还保持着冷静,维持着秩序,高声道:“再等等!我们要相信小将军。”
他指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佩剑,凝重的神色掩于头盔之下。
小将军下去应战前,曾与他说过些话。
大梁这次派来的兵力比往常又多了一倍,又有言复带阵,邯城支撑不了多久地。算算日子,援军今日便能赶到,若是应战便能多推延一刻,等来援军。
可整个邯城根本没有言复的对手,唯有她是他的徒弟,对他的招式有所了解、能阻挡片刻。
她会尽自己的全力接下他的招,在应战期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得让他们毁了这场比试,因为一旦他们有所异动,大梁便会即可进攻,她所辛苦地、坚持地,便白费了。
所以纵使张鉴多么想要冲下城去救回小将军,可他也不能如此。
比试还在继续,城楼上的众将士们猩红着眼望着,看着沈初黛渐渐力竭,唇干裂苍白地如纸一般。
她狼狈地在地上翻过着躲过一击,头上的血流了了下来,朦胧了眼前的视线,凭着知觉她又堪堪躲过一击。
言复站在沈初黛面前,如古井深潭般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忍,然而那不过仅仅是一顺。
他重新恢复冷峻平淡的神色,居高临下地宣布着她的落败:“阿黛,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