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炼丹房旁边的静室。二人相对而坐,等身边童子斟满茶水后,卢温笑着开口:“不知陛下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可是与韩国有关?”
嬴政眼神一暗:“阁下何出此言?”
卢温一顿,暗道不好。
【奇也怪哉,往日秦王前来找我,无一不是为了国家大事。我需按照最近发生的事略一推测,便能将他心中忧虑猜个八九不离十,再顺着推测糊弄几句就能让秦王开怀,毕竟秦王刚愎自用,并不需要我这等世外之人给出解决办法……最近各国发生的大事也就只有韩国灭亡与楚王病重两件事了,若灭韩之事果真顺利至此,那秦王便是为楚王病重一事而来?】
茶水氤氲,雾气遮住了嬴政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卢温却觉得把握十足,立刻笑道:“若非为韩国之事而来,便是为楚王负刍病重一事?陛下听在下一句劝,这楚王负刍近年身体一直不好,却总能化险为夷,此次生病应也与之前一般无二。”
见秦王不答话,他又道,“秦国东出,势必越不过韩魏赵三国。陛下,不提楚王这次多半会化险为夷,即便楚王没了,秦国也难从中得利。”
他说得苦口婆心,嬴政却听得眉心直跳。
那声音,果真是人的心里话!
嬴政笑了下:“敢问先生,您之前提及韩国又是为何?”
卢温狐疑地看了眼嬴政。
只是嬴政少年登基,在赵太后、吕不韦的监视,华阳太后与楚国一系势力的阴影下仍能不露破绽地筹谋多年,并于最后成功收拢权柄,靠得便是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本领,仅凭卢温那点子察言观色的本领,着实有些不够看。
但他直觉出众,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于秦王的审视。
危险!
秦王在怀疑他。
意识到这点后,卢温顿觉心虚气短,额头也接二连三地冒出汗珠。
没了滤镜,嬴政立刻就发现了卢温的心虚。
他觉得有些好笑,却更觉愤怒!
但不急。
嬴政敛下情绪,等着卢温的回答。
卢温陷入了焦灼之中:他既然敢提及韩国,心里自然准备了一套说辞。但那都是建立在秦王对自己百分百信任的情况下,他心里很清楚,自己那些看似精妙,实则或破绽百出、或毫无实质内容的说辞根本就无法取信于人。
可不知道为何,秦王对自己信任大减。
【难道其他人在秦王面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