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地在告诉他:我来过了。
干这一行的,这已经算是一种善意的表达方式了。木青自嘲想到,走到桌边,将窗户撑得更开,直接打开了手中的信。
是书局的信,里面有两张纸。
第一张纸上,就只写了一件事,是在提醒木青,他接下的这个任务,雇主追加了一倍赏金,催促他尽快行事。
第二张纸上,写的内容比第一张还要简单。寥寥几字,组成了一句话:告诉他,随时都可以终止这个任务,我来承担责任。
这两张纸上的内容相互矛盾,字迹各异,第二张的墨渍也要更旧一些。
很明显,出自不同的手笔,时间上也分先后。
木青心中谨慎,将两张信纸放在桌上,背面朝上,摊平左下角,手指沾着冰凉茶水抹了上去。
信纸边角处,淡黄色的茶水迅速晕染开来,不出意料地露出了特殊花押暗印,第一张纸上是一片柳叶,第二张纸上是相交的刀剑。
来自何处也弄清楚了。木青剑眉紧蹙,不明白一个等级较低的“乙下”任务,为何会引得这样的关注力度。
“一日车行……”木青望着楼下已有人声的街道,陷入了沉默。
……
……
辰时未到,正是朱雀城老百姓朝食的时间,穿着粗布短褂的张安平就已经来到了一日车行门口。
侯义勇坐在柜台后面,还是埋头“呼噜噜”地吃着大碗肥肠面,张安平吞了口口水,轻轻敲击台面,“东家,我来挂靠登记了。”
“啊,老张你来啦?每天都是你来得最早。”侯义勇笑嘻嘻地站起上来,拿出一本册子给他。
张安平接过后,拿起一旁的硬猪鬃毛笔,沾了沾清水化开过几遍的墨水,一边写下自己的歪歪扭扭的名字,一边感叹道:“不来得早不行啊,我得多挣几个铜板嘛。”
写完后,他便径直往车行后面走去,他的老伙计还在后面的马厩里。
“哎,老张你等等。”侯义勇拦住了张安平。
他从柜台下摸出一件小孩子的漂亮夏衣,一脸笑眯眯说道:“本来想亲手给酒儿的,昨天去你家没找到,这间新衣裳你就替我送给她。”
张安平凝眉看着那件夏衣,沉默了一瞬,便抬起脸来,万分感激地笑道:“上次的钱都还没用完呐,那我替酒儿多谢东家你啦!”
“谢啥,谢啥,我第一眼看到酒儿,就觉得这孩子鬼灵精怪的很喜欢。对了,她最近去哪里了,我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