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笑笑一点头,小嘴张开正要再说话,淡雅的双眉却皱成了一团,王叶青见状连忙扶着她侧身趴在床沿,将涌起来的一口毒血吐进痰盂里。
木青站了起来,说道:“檀儿小姐这情况,再这样下去怕是不行。”
“吐出来还好一些。”王叶青蹙着双眉,轻轻拍着余小檀的后背,“她体内这毒,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好的,现在只能慢慢将养着,我每隔半月就来替她排一次余毒,再佐以补剂,应该能保住命。”
余小檀躺回床上后,连忙摇头道:“姨回来是有正事的,别把时间花在我身上了。”
王叶青脸染寒霜,语气冰冷道:“你这是什么话?你知道你这样胡闹,就算好了,连女人最天生的能力都很可能没有了吗?”
余小檀脸色苍白灰淡,语气淡惘道:“就算能生小孩又能怎样?像我这种被打入贱籍的女人,孩子一出生只会是个悲剧。”
王叶青哑口无言,清溪旧院共有九个花魁,临溪待客的亭台便建了九座,说起来花魁便是亭台小院的主人。但论到这旧院的真正归属,其实还得落在朱雀城的教坊司上。
如余小檀这般的花魁,或能歌善舞,或诗词俱佳,姿色皆为上品,其实大多是犯官女眷出身,这一辈子很难脱离贱籍。
“所以小姐是想寻死了吗?”
房间内的女人们陷入了僵硬的对峙情绪中,木青开口说话了,他一开口就惹得王叶青一双竹叶眉微挑,他示意对方稍安勿躁,耐心问道:“我听说,旧院女子是可以自己给自己赎身的吧?小檀姑娘何故?”
余小檀笑了笑道:“是呀,公子说得没错,是可以自己替自己赎身的,我赢得最红的清倌人的名声那时,就是这般憧憬的,可惜事与愿违。”她眸子眯起淡淡道:“就算小檀现在宣布病好了,听梅小筑里可以承办酒会,现在也没人敢来啦,公子不知道吧,小婵的赎金已经到了一万两黄金的地步了。”
“所以公子说得没错,对于我来说,服毒是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也许死会是一种解脱,至少现在那些恶心的人都不敢碰我了,他们比较惜命,嘻嘻。”
木青剑眉蹙起,这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威逼这女子就范的套路了,难怪听梅小筑这么冷清惨淡。
“那小檀姑娘可以逃啊?”木青给出了第二个方向。
余小檀听木青这么说,沉默了更长时间,眸子清澈如黑宝石般,含着一丝羡慕,看着王叶青道:“是啊,如果小檀能跟王姨一样厉害,也自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