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简晨烨,你是人吗?”
他面对着电视背对着我,换台换得飞快,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好没面子,我好想哭……然后我就真的哭起来了:“你让着我一点会死吗?”
他仍然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背影里透着一股赌气的成分。
我有点绝望。
脆弱是一把多米诺骨牌,推下去第一张,之后所有的牌都会依次有序地翻倒。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小拳头,对准心脏最柔软的那个地方,狠狠地捶下去,一拳,一拳,又一拳。
原本是生理上的疼痛,引发的却是心里翻江倒海的悲伤和忧愁,我忽然有种感觉,万念俱灰。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活成这个样子。
拿着一个月不到三千块钱的工资,住在一个每个月房租就得两千的房子里,老板和房东不高兴了,赔你点违约金,随时就能让你滚。
去商场买件衣服得先看标签,太贵了就趁早死心,稍微便宜点的就在试衣间里拍下款号回家上淘宝找代购,还得厚着脸皮问卖家,能包邮吗?
护肤品只能用最基础的保湿乳液,化妆品只有国产的睫毛膏和眼线笔,稍微像样一点,敢拿出去见人的Dior粉饼还是两年前邵清羽送的,大半已经见底。
那些说衣服价格贵不贵并不重要,只要身材好,会搭配,照样能穿出气质来的话,都是穷人们自己安慰自己的。
我看过邵清羽衣柜里那些衣服,即使是二三线的牌子,质地、剪裁、款式,就连扣子、针脚这些细节,都显露出与地摊货天差地别的悬殊差距。
是的,一个人虚荣,但有满足自己虚荣的能力,就不可怕。
或者,一个人贫穷,但他安贫乐道,并不奢望那些自己能力无法企及的事物,也能够过得幸福快乐。
对邵清羽那样的女生来说,最惨的状况,是把男朋友捉奸在床,而对我来说,是在相当漫长的时光里,扎根于贫瘠的土壤里仰望着物质天堂。
我很迷茫,不知道人生会不会出现转机,只确信未来会越发艰难,前面的路还很远,也很暗,在这样糟糕的生活中,简晨烨就是我唯一的安慰。
他是如此美好,我只有在看见他的时候,才会相信苦难的人生中还有美好。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哭着哭着我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柔和的光线投射在墙壁上,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