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万在河岸边为她做的那顶雏菊皇冠。
薇安妮摆好了餐盘。一阵可口的菜香飘了过来——烤猪肉和培根,配焦糖苹果和浓郁的红酒汁;旁边摆着一碗新鲜的豌豆,里面除了黄油还拌上了从菜园里摘来的龙蒿叶;当然也少不了薇安妮昨天早上烤好的法式棍子面包。
和往常一样,索菲在晚餐的过程中一直都在说话。在这一点上,她倒是和她的姨妈伊莎贝尔很像——都是无法保持沉默的小女孩。
当他们吃到甜点“漂浮岛”时——烘烤后的调和蛋白漂浮在浓郁的英式奶油酱上——桌旁终于出现了令人心满意足的宁静。
“好了。”薇安妮终于开了口,推开吃了一半的甜品盘,“该洗碗了。”
“啊,妈妈。”索菲发起了牢骚。
“不许发牢骚。”安托万说,“你还太小。”
薇安妮和索菲走进厨房,和每天晚上一样站到了各自的“岗位”上——薇安妮靠在宽大的铜洗碗池旁,索菲则站在石台边——开始清洗和擦拭盘子。薇安妮能够闻到安托万饭后吸的香烟散发出的强烈甜腻气味从房子里飘荡过来。
“我今天讲的故事没有一个能让爸爸笑出声来。”索菲在薇安妮把盘子摆回墙上挂着的粗糙木架子上时开口说道,“他有些不对劲。”
“他没笑?哦,这绝对是够吓人的。”
“他在担心战争。”
战争。又来了。
薇安妮用嘘声哄着女儿走出了厨房。来到索菲在楼上的卧室里,薇安妮坐在双层床上,一边听着女儿喋喋不休地讲话,一边为她穿上睡衣,帮她刷了牙,然后看着她爬上了床。
薇安妮俯下身来吻了吻她,和她道了一句“晚安”。
“我害怕。”索菲说,“战争要来了吗?”
“别害怕。”薇安妮回答,“爸爸会保护我们的。”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别害怕。
就在那个时候,她的爸爸奔赴了前线。
索菲看上去并不相信她的话,“可是——”
“没有可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赶紧睡觉吧。”
她又给了女儿一个吻,双唇在小女孩的脸颊上停留了片刻。
薇安妮走下楼,朝着后院迈开了脚步。门外的夜酷热难当,空气闻起来有股茉莉花的香味。她发现安托万正坐在远处草坪上的一把铁质咖啡椅上,双腿敞开,身体不自在地朝一边倾斜着。
她走到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