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来,燎到你,你哥哥就该埋怨我了……”
陈大胜闻言,心里就猛的一咯噔,好好一盏小茶壶就失手掉到了马桌上,壶嘴当下便磕掉了。
正月十五,郑国公府上的老太太严氏就在榻上坐卧不安的。
她早起就不断打发人到门前看着去,又几次让人去厨下问,自己外孙喜欢的那几样吃食可热着呢?
待问完这些,她又几次去问儿媳妇们,她外孙今儿能来么?家里早就收拾好的那院子可收拾出来了?她外孙最喜欢用那些旧物可摆上了?
大家都说能来,可她总是不安的。
这就是个不太有出息的老太太,别看她是国公府的老祖宗,可人跟人到底是不同的。
她出身在教养森严的门庭内,生来就是个懦弱人,在家她从父母,出嫁也招惹不起夫君,就由着婆婆往她院子里塞人,她夫君年轻那会子也爱招惹莺莺燕燕,郑家就成了人丁兴旺的一门望族。
她自己没出息就四处受罪,又一辈子被丈夫管制着,就连后宅上的事情都没有管过几日,当初也不是不给她管,她就没这个出息。
这母亲立不起杆子,便会连累孩子们早早的懂事儿。如此她养的几个孩子却是个个脾气刚硬,打小就会替母亲做主,那既有人做主了,她便早早的依从孩子,随他们了。
尤其是她的长女郑太后,那更是硬到一辈子没有生出个血脉,却也能在大梁宫稳稳坐上太后之位。
老太太如今有嫡出的争气闺女,做国公的儿子,有前程的孙子,却依旧是绵软的,脾性这东西已经成势,她便不好改了。
就拿当初外孙女们那件事来说,老太太至多就是跟老太爷说,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从此她便真的不跟老太爷说话了,就是老太爷跑到她屋子里摔了所有的东西,还不是一次,她也忍耐着不说话,反正那老东西也不敢如何了。
这便是严氏这一生最大的反抗,至于家里去宫里,几次去跟佘青岭说她出事儿了,这老太太是不知道的。
便是知道,她也是个没主意,至多又是把眼睛哭肿了,不吃饭。
可儿子一到她面前露出为难,她便好了,更能忍耐了。
如今,家里又要去为难外孙了。
严氏知道不好,却也不会反抗,只会坐卧不安,心里愧疚,就反复确定,等到得了确定,便又开始难受,憋的不成了,她到底语气带着商议的问自己妯娌说:“你说,那孩子,那孩子要是,要是不想来啊,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