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谷是被孩子从他身上爬过去的动静弄醒的,不止他,沈玄青也是这样。
灵哥儿爬到阿爹身上,觉得生分就没说话,却被沈玄青一把抱在怀里搂着。
往常陆谷会和他这样玩耍,是以他一下子笑起来。
“我们灵哥儿都会自己穿衣裳啦,真厉害。”陆谷一看孩子自己穿上外衣,虽没系好,还是夸了一句。
沈玄青顺着他的话也夸了几句,灵均明显更高兴了。
沈雁已经起来,先到厨房用大锅烧水,前几天陆谷买了个火折子回来,比火石擦火好用多了。
她知道沈玄青劳累,起床后没有弄出多少动静,听见孩子笑,大人也醒了,就站在院里喊道:“谷子哥哥,天晴了,你们早起想吃什么,自己做,还是买几个包子吃碗馄饨?”
在老家时,吃早食不过热几个馒头,好一点再弄个鸡蛋或是咸菜吃,能垫垫肚子就行,自打来到镇上,早食摊子多,卖什么的都有,偶尔会出去吃顿好的。
“鸡蛋没了,不过鸭蛋还有俩,要是在家里吃,我这就煮了去。”她又说了一句。
“等下,我去买包子,端回来在家里吃,外头冷。”陆谷坐起来喊道。
昨天夜里下了雨,镇上青石板路多,但也有泥,走起来湿滑,大人还好,小孩子脚下不稳,走路又爱跑,还是在家吃为好,吃完他们也好回家去。
他拿起搭在床头的衣裳穿,转头又对沈玄青说:“大哥说不定已经赶骡车上路了,咱们不用做饭,吃外头现成的,好在路上拦住他,免得跑太多路。”
“知道了。”沈玄青正在和灵均玩儿,随口答应了一句。
他抱着儿子亲了几口,胡茬是前天夜里歇在石川镇时草草刮的,今天又冒出硬硬的青茬,蹭的灵哥儿一直躲避,还伸手推开他脸。
想起儿子小时候被自己胡茬扎哭,又是娇气怯弱的双儿,不比皮实的小汉子,他没有多讨嫌,刚回来一天,也不愿惹哭孩子,抗拒中不再亲灵均了。
陆谷坐在床边穿鞋,顺口说道:“你给他穿衣裳,就是床头那些,记得出门时给戴上小帽,下雨了,外面冷。”
半年没见灵哥儿,沈玄青自然乐意,坐起来先给灵均脱了他自己胡乱套上去的小外衣,说:“好,知道了,等会儿吃完我再过去赶骡车。”
他们几个今天都回老家,只一匹马是不行的,昨天吃完饭,就同杨显说了,想借骡车使。
杨家多是在吉兴镇上,骡车不大跑远路,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