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黑影子不住地抖来抖去,无声地嘤嘤哭泣。灵体是没有眼泪的,只有一小缕黑烟,从他的身体里挥发了出去。
可结界并没有晃动太久,就恢复了正常。
悠悠等了一会儿,哪里有神兵神将喊杀的动静。
她好不容易站稳了,也不管这一地的狼藉,略微思索了片刻,忽然兴奋地手舞足蹈:“哇呜,原来我妈生气的时候是这样!”
嗬嗬嗬,她好想看妈妈生气打爸爸哦!
——
何莲一上午就盘好了账,紧赶慢赶往家回,离苏家至少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就听见了桐桐尖叫的声音。
她一路小跑,速度飞快,根本就没有注意路边停了辆黑色的汽车。
白汇美戴了幅大大的墨镜遮住了脸,看见何莲的那一刻,悄悄地往下滑了滑身子。
贺军虽然关住了门,但并没有反锁。
何莲不清楚屋子里的情形,可女儿尖利的声音,让她这个做妈的,忍不住心慌,她的手,经不住的颤抖,对了好几次,才将钥匙对准了钥匙孔。
何莲猛地推开门。
那贺军刚好被司南一脚踹到了门边。
四目相对,贺军一眼就认出了何莲。
可何莲脸上迷茫的神情告诉他,她并不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何莲还在贺家庄的时间,他虽然身体不好,可至少没像现在这样。贺家连张镜子都没有,他偶尔洗脸的时候,会从水中看见自己的脸,就好比是骷髅上多了一层皮,令人心生恐怖。
何莲真的是第二眼才认出了贺军,那些她刻意遗忘的噩梦,犹如电影一般一帧一帧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她不由自主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一阵紧跟着一阵的反胃和恶心袭了上来,她干呕了两声,才捂着胸口道:“你滚!当初你爹写给我的保证书我还留着呢,你要是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去公安局告你。”
年幼的贺天顺曾经问过他,何莲为什么要离开他们父子?
“那就是个嫌贫爱富的贱人!”
这样的谎言一戳即破,要说死,贺军真的不怕。
可他害怕何莲眼里的嫌恶,更害怕那样的嫌恶会从贺天顺的眼里出现。
贺军大叫了一声,像见了鬼似的,冲出了苏家的大门。
何莲的脸色苍白,双腿好似不能挪动,跪坐在原地,倒也不忘安慰孩子:“桐桐,天顺,没事了,别怕,有妈妈在。”
白汇美并不敢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