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从前她常把自己直接送回乡下家,一来一回两个小时,没听她喊过麻烦。
今天成涓将那段路开了一遍,想着温栩每次一个人回去,没人跟她说话,她心里会想些什么。想自己还是想回城后玩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想,百无聊赖地看着路。
两人一起到了停车处,成涓一直不知说什么,温栩倒忽然笑了,对她说:“要是觉得勉强就算了,我自己回去。”
“不勉强。”
回答之前,成涓皱了眉头看她,似乎很不赞同她的话。
“送温总是应该的,温总从前常送我。”
温总……她这样疏离,温栩脸上表情有些僵,柳成涓是故意的。可想到她是主动提出要送,不算太冷漠,暂且不跟她计较。
关上车窗,隔绝了风里清冽的梅雪味道,冬日午后的阳光堪堪铺在车里人的衣裳上。
温栩的心情随之升温,只两个人的空间,她不必再做样子给别人看。而指望柳成涓活跃气氛难如登天,还得由她来开场。
她半是探寻半是委屈的话说出了口:“你整整一年没有联系我。”
不联系是因为不想,也不能,若忍痛分开了,却还你来我往地问候,岂不是白费功夫,掩耳盗铃。
生生营造出一股子异地恋爱的感觉,那就没意义了。
是对离别和重聚的不尊重。
唯有彻底断了纠葛,才能想清楚放不下什么,也能细细考虑要不要捡起。
她花了一年来审视自己,能否孤独地生活,容许生活重心只剩下工作和家人,能否转而心仪他人,开启新的航线。
而温栩用这一年,必定发现柳成涓这人多心狠,从前优柔寡断是因为拿人手短,连本带利还钱后,半点恩情都不顾了。
只有这样,温栩才能感觉到失去,再习惯失去,然后考虑别的人。
年轻的,新鲜的,有趣的,听话的,甚至是床上默契的,又有什么难找,成涓在这方面对温栩很是自信。
她一遍遍地想,温栩离开她会更好。
而在这一遍遍祝福之前,是她一遍遍的不舍与绝望。
在孤独中割舍一个爱了几年的人谈何容易,难道要她在空房子里忽然立地成佛,不再渴求那人含笑的声音和温暖的身体吗?
做不到,在工作和家人之外,她需要放松和救赎。而这些没法转移到别的人身上,心里有人没放下,挤不进去闲杂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