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商量时,许桐桐偷听到的。
妈妈当然不乐意,“你那两个姐姐没有女儿,不是很疼她吗,你妈不在了,她们就不能疼了?”
爸爸发火说:“我妈死了我还没死,我自己的女儿,还能放着让别人养吗?”
于是盛栖被带去Y省。
许桐桐看到老人家,感触颇多,去世得太早,不然还能见一见。
盛栖从头到尾沉默不言,离开前忽然哭起来。
压抑太久的情感一旦宣泄便难以止住,她哭到站不住,蹲下将脸埋在臂弯里。
姑姑们边哄边陪着哭,好不容易才把她拉走。
许桐桐第二次看见盛栖哭。
她以前佩服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姐姐,没几个人喜欢她,但她无比坚强,还是笑呵呵的。
被忽视不在意,被冷言冷语从不计较,被爸爸发酒疯时骂难听的话,也只是愣愣地眨了眨眼,什么都没说。
事后盛栖不再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许桐桐却从那时开始讨厌爸爸。
也是那时才知道,盛栖的亲妈跟一个喜欢画画的男人走掉了,而盛栖从小就喜欢画画,这让爸爸很膈应。
看盛栖的反应,她也是那天晚上才知道。
后来盛栖意外受伤,在家休养了几个月。许桐桐料想她一定很疼,她还是没哭。
第一次见她哭在盛栖读大三那年,也是十一假期,许桐桐缠着她回Y省,她才回家待了几天。
有天晚上她们在外婆家吃过饭,散着步往家走,半道下雨了,还好盛栖带了伞。
人行道上一对手牵手的小情侣被淋成了落汤鸡,从面前飞快跑过。盛栖的视线跟着他们,甚至回头去看。
“那女的,长得像我在禹江的好朋友。”她的声音被雨声包裹得虚弱沉闷。
“说不定就是。”许桐桐随口逗她。
“不是,没她这么活泼。”
后来盛栖很久都没说话,许桐桐挽住她胳膊玩手机,有人打伞有人看路,她也不怕磕碰。
后来觉得不对劲时抬头,盛栖收伞,几行泪眼泪从下颌落下去,她抬手擦了。
许桐桐宁愿那是雨,可是盛栖眼底都是红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伤感和难过,
许桐桐怎么问都没问出来,盛栖为什么哭呢,她心里有一些答案。如果她是盛栖,她绝不止哭那么一次。
这是第二次。
这次她明白为什么,如果奶奶不去世,盛栖应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