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父皇。”太子站了起来,笑着举杯敬酒,“父皇连日操劳,今日夜宴应当尽兴才好,这赐婚一事,不如择日再议,瞧把咱们十一弟给羞臊的,都说起胡话了,父皇莫要见怪,等会儿儿臣说他几句,不叫父皇心烦。”
皇帝左右看了看云澜舟和燕赤公主,面上不动声色,思虑片刻后道:“也罢,都坐下吧。”
说完,他给身边的内官递了个眼色,内官便挥了挥尘拂,让退到大殿靠墙两侧的乐师奏乐,又唤来教坊司的舞伎们开始献舞。
燕赤五公主被人引着回到了席位,和赫连轩对上眼神后,默不作声地移开了目光。
赫连轩怒不可遏,碍着情面,无法当场发作,只好闷了几口烈酒,暗自揣摩自己这位五妹妹到底在想什么。
简宁方才好似做了一场梦,脑子有些晕眩,直到云澜舟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才回过神来。
“阿宁放心,我不成婚的。”云澜舟低声道。
简宁笑得很勉强,看皇帝的意思,这赐婚的旨意怕是无法更改了。
“殿下总要成婚的。”简宁声音艰涩,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样失落,好似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人。
他勉力劝说自己,大崽成婚了也不是要离开大齐,毕竟哪个皇帝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远嫁”,这事关大齐尊严。
大崽成婚后他还是可以去找大崽谈心,喝酒,未来总有一日会这样,何必难受呢。
也许是来得太突然,他没有做好准备?
一定是的。
简宁深吸了一口气,举杯敬云澜舟,“殿下的姻缘来了,是好事,臣祝殿下鸾凤和鸣,永结同心。”
云澜舟却久久没有举杯,待简宁要喝下自己杯中的酒水时,云澜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杯中烈酒倒在了空碗中,蹙眉道:“我不成婚,阿宁,我永远也不会成婚,你明白吗?”
简宁却听不进去,费力地挤出一个笑来。
这场夜宴,简宁没吃几样东西,浑身凉凉的,心从热闹喧腾的高处一脚踏空,直直跌进了什么无底的冰窟窿里,噗通一声不见了踪影。
无端的,他的心境颇有种“打雷也打不醒装睡的”冷静,以及破罐子破摔的淡然。
好似一切都不足以开心,也不足以不开心,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平静。
夜宴之后,大臣们陆续离开大殿,皇帝也喝多了一些,被内官搀扶着走了,走之前瞧了眼云澜舟,目光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