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很好。但天不遂人愿,一个姓方的年轻大人找上门来要休妻,他说与他定娃娃亲的不是左家养女,是左家嫡女。
外祖父气得吐血,一病不起,外祖母撑着,力劝方大人放下过往,斯人已去,不能生还。
方大人不依,要将简宁带回家去,当做亲生的儿子对待,他说若不是婉儿被拐,简宁应该是他方家的孩子,是他的孩子。
外祖母抵死不愿,方大人郁郁离去。
不久,简宁从书院放堂回家,遇到了一个眉目和善的小公子,那小公子叫人将他绑了,简宁来不及喊人,便被一刀劈中眉心,血流如注。
他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姓方的小公子像扔掉一条死狗,把他扔在了乱葬岗。
他的一只眼睛爆开,另一只也染着模糊的血迹。
但他没有闭眼,始终看着那片灰蒙蒙的天。
直到有辆马车经过,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抱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下车来看,对他的惨状面露怜悯,叫人给他盖上席子,买口棺材好好安葬。
他看到那个孩子走之前回头看了好几次,最终跳下妇人的怀,从袖中取下一块奶白色的糕点,放在了他的嘴边。
简宁吃不到,但他似乎还能闻到那股甜香,跟那个孩子一样,柔软可爱。
他仍然看着天,看到天空乌云消散,不知过了多久,时移世易,一丝丝日光倾斜而下,照在他的襁褓上,温暖如春。
他什么也不记得,带着眉心那道横跨鼻梁的青色胎记,成为另一个世界被遗弃的婴儿。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过得很辛苦,但很踏实。
偶尔也会觉得心里空空的,盯着自己的胎记发呆,想不出为什么每次别人见到自己的疤痕,就会避而远之。
明明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缺胳膊少腿,他并不算最怪异的人。
慢慢的,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半夜梦游时,他就对着镜子一遍一遍地描摹那道痕迹,越是触摸,越是疼得彻骨。
他在又一次值夜班时感到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一头栽倒,摔下了楼梯。
这一次他比较倒霉,遇到一个诡异的系统,系统说他穿进了一本书,要求他拯救病弱反派。
“简公子,简公子?”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简宁头痛欲裂,无数的记忆顺着眉心传来,他浑身大汗淋漓,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像被人摁在水中,喘不上气,便努力挣扎。
“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