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后,许我儿子太子之位,可您不日便打压我母家,扶持淑妃一党,私下里,多问朝臣废立之事。”
她横眼瞪着这个大齐天子,几欲泪血,指天问地道:“皇上,苍天有眼,这些事,你敢做,又敢认吗!”
“放肆!”皇帝龙目圆瞪,喉间的腥甜又一次翻涌了上来。
“是啊,我放肆,那我就更放肆一回!敢问您今日要杀我吗!”皇后爬起来,钗环凌乱,指着皇帝厉声质问,“杀了我,你怎么跟我父亲交代,怎么跟我兄长交代!”
皇帝气得摊坐在龙椅上,止不住的咳嗽。
“快去请太医。”太后忙站起来扶住皇帝,吩咐了单公公,又去帮皇帝擦拭口中鲜血。
可她不能置喙处决皇后的事,因皇后之父死前曾对先帝托孤,照料儿子妻室,皇帝也曾金口玉言,对以命救驾的皇后兄长保证扶持皇后一脉的地位。
这也是太后这些年并不愿戳破淑妃死因的缘由。
殿中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呼吸声都弱了下去,只有皇帝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简宁目睹一切,不知该作何反应,如他一般的还有德妃和二皇子,八皇子,面上都僵着,垂首不敢看皇帝的脸色。
云澜舟倒始终神色冷淡,仿佛置身事外。
可简宁看到他垂在身侧紧攥的拳头,血迹顺着指缝而下,白衣上,染上了几滴鲜红的血痕。
简宁的心也似乎被捏紧了。
是啊,皇后有诸多委屈,但淑妃和云澜舟也是彻头彻尾的无辜者。
这一切要说错,错得最离谱的是皇帝。
许久后,皇帝虚弱道:“皇后司马氏,即日起禁足坤宁宫,非朕诏命,不得擅离。”
皇后恍若未闻,仍旧冷笑着,毫无所惧。
“废,太子云烨辰,禁足承德宫。”皇帝说完,长提一口气,晕了过去。
恰逢太医赶到,太后忙让人把皇帝送去屏风后诊治,同时,也叫众人退下了。
这场风波终于停歇。
夜色浓黑,二皇子不同路,早已分路,简宁被云澜舟抱着,跟德妃和八皇子走在回静怡轩的宫道上。
“真没想到……”八皇子还无法从方才的对峙中平息下来,毕竟才九岁,平日持重,实则也只是未经风浪的稚子,他担忧地拉了拉德妃的袖子,“母妃,日后,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不会了。”德妃安抚地摸着他的头,低声安抚道:“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