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都是如此鲜活,唯有这个晚上,她像是画好皮囊的精致的人偶一样,失去了生命力,面无表情地悲鸣。
人偶师于是坐在榻上,看了她整整一夜。棠米明白,这具人偶缺的不是灵魂,她很优秀,能干到独自一人在垃圾堆里挑挑拣拣,自己拼凑出了灵魂。
失败的是人偶师,她吝啬给予人偶灵魂,也没能做出生动的皮囊。
……
棠米低了低头,她敷在脸上的帕子掉了下来,啪嗒一声,黏在了大腿上。
她留下来,想要努力做点什么弥补这五年——这一百五十年来的忽视。
女孩抬手,她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了半晌,指尖动了动,像是蚂蚁的触角正在通过摆动而感知。
良久,她挫败地叹息,躺回了榻上,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这一刻,棠米什么都不想理会。
她是个懦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