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对于这位新皇帝仿佛是一场噩梦,没有高拱的隆庆皇帝始终无法与这些大臣们周旋,于是他终于知道自己的父皇是多么的强大。
而就在皇帝正痛苦不已之时,这些事不胫而走,传到了那些言官们耳中。
作为给事中的魏时亮首当其冲,当即便弹劾皇帝铺张浪费,而随之便有御史贺一桂跟进,甚至批驳皇帝给后宫购置珠玉的劣处。
而彻底让隆庆皇帝感觉到绝望的却是御史詹仰庇的上书,他弹劾皇帝购置珠玉的浪费,还引经据典的痛斥皇帝的不贤。
而事实上,皇帝至今都未曾有银子购置珠宝玉器,事情一直都搁置在户部,始终都没有拨款。
于是他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当年那人便在裕王府当讲官,而且看那人似乎也颇具才学,最为重要的一点在于,此人向来温和。
宫门大殿之内,皇帝站在宫门前已然等待许久,派出去的人也已然返回,按理说该来的人已经就要到了,但始终不见动静。
就在他正打算转身回到大殿之时,才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忙着处理小皇子的家庭作业,所以来晚了点,陛下莫怪,也不要多想,确实是有事耽搁了……”
看着那匆匆赶来的书生,原本心中那拥堵的感觉也一扫而去,转而欣喜万分的走上前,忙道:“无言这是哪里的话……倒是钧儿让你费心了。”
沈无言摆了摆手,微笑道:“都是应该的,当老师嘛……总该负起这个责任。”
大致又寒暄一阵,皇帝这才恢复神色,毕竟这些都是过场,是不能缺的。
二人前后走进大殿,皇帝轻叹一声,苦笑道:“如今的情形无言你也看到了,朝中大臣们……却是厉害的打紧,连朕也很难控制。”
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实在已然是他的底线,皇帝却是何等的威严,如今这事态看起来倒像是在求一个平民百姓。
沈无言却不这般想,这位曾经的裕王努力多少年才有了今天的承继大统,岂能是寻常之辈?之所以将话说到这个地步想来是有真正的困难,但更重要的原因却在于,他很清楚对于什么样的人,需要说什么话。
而今他缺少的只是对于权变,甚至执掌群臣的权谋上的缺失,只是性子上的软弱使得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但并不能说他是无能之辈。
听得对方这般言语,沈无言忙道:“那些官员们却也都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总会有些言语过激的……陛下却也该体谅他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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