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有些犹豫。她的确很担心女郎,但是她也知道女郎经常喜欢独处,若是贸然去打扰的话怕是败了她的雅兴。正在徘徊不决时甄文君来了。
“姐姐呢?”
灵璧指了指上方。
甄文君看着满天的星辰下,卫庭煦独自一人在高处。有点不想去找她,可若是放任她在夜晚待在那儿的话,只怕明日要生病的。
甄文君二话不说蹦上了石阶往高台上走,灵璧本想要叫住她,后来想想还是作罢了。
甄文君上去之后直接抓住了四轮车后的横把,没好气地说:“自己身子弱难道不知道吗?在这儿吹风不怕明儿起来嘴歪眼斜么?我带姐姐下去。”
没等卫庭煦答应与否甄文君就强行将她带下来,酒气还在脑子里蒸着,甄文君集中注意力控稳了四轮车。四轮车的车轮压在木质的斜坡上,缓慢而平稳地回到平地上。
“我还以为妹妹不理我了。”卫庭煦冻得脸色不太好,甄文君的手快速从她脸上掠过,很清晰地感觉到她周身冒着寒气,立即将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罩在她身上。蹲下帮忙将领子的搭扣扣在一起时,甄文君还是没去看卫庭煦的脸:
“谁不理谁还不知道……你都将我送给别人了。知道我舍不得你就如此摧残自己,还嫌我心疼得不够么?”
“妹妹这是讨厌我了。”
见里灵璧她们还有一段距离,甄文君也不怕直言:“姐姐不过是想要以我示忠,我该开心姐姐将我当做重要的人,才交到长公主手中。”
卫庭煦暗暗叹了一声:“李举一党的离间计你应该有所察觉,如今长公主对我多少有些忌惮,虽将刘奉任我差遣,却难免心怀芥蒂。那日你胡闹脱光了在我床上想要将长公主吓走,长公主见着你那模样以为你已是我所眷。如今将你放到她身边,一来可以消除她的戒心,二也是为了保你平安。文君,你可要好好表现。”
以为“是我所眷”,那就是被误会了?我不是你所眷之人对吧。甄文君心道。
卫庭煦说完这番话依旧盯着甄文君的脸庞,似乎在等待她能给予一些心中所要的反馈。
甄文君倔强的眼睛里蓄着泪,虽然还在捂着卫庭煦的手在帮她暖手,却不看她。
“姐姐不就是想要我既为质子又为暗棋么?”
以为这孩子没往深处想,没想到她已经心知肚明,只不过因为赌气一直没说出口而已。
文君所思所想比阿燎要更长远,卫庭煦很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