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康颂,本可出震继离却不想服食丹药早早断送了前程,当真是时也命也。”
谢扶宸盯着她道:“淮安王虽有炼丹之癖,可他所服丹药全都是养心健脾之良药,又怎会忽然暴毙。据说淮安王死时脸如铁青且大量呕血,乃是中毒之相。”
谢扶宸的话没让李延意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她的笑意不减,仰着头望晴天之上丝丝浮云,用眼角看谢扶宸:“哦?此事当真蹊跷。莫非是有人向淮安王下毒?”李延意想到什么,姿态忽地一转,压低了声音道,“谢司马,淮安王乃是怀帝临行前钦点的储君,居然被人下毒害死了,此事非同小可。依司马看,会是谁下的毒呢?”
谢扶宸没有说话,他似乎心中早有所料,却不知为何一言不发。
李延意对他不知怎的变了性子并不感兴趣,她只知道趁势而上,继续质问:
“当初怀帝的遗诏交由谢司马保存,除了谢司马看过遗诏之外谁也没见过其中内容。若是要说怀帝立谁为储君,这天下间能提前知晓者只有谢司马一人了吧。当初怀帝北征之前柳氏还未生产,所以怀帝选择了淮安王,可现在有了太子,眼看到手的江山竟有他人虎视眈眈,淮安王定是寝食难安,而柳氏更不会甘心。正巧这时候有人居然将柳氏送到了淮安王府上,此人当真毒辣,正是要见他们同室操戈好坐收渔翁之利,对不对?给淮安王下毒的人除了柳氏还能有谁?而又是谁和她狼狈为奸暗杀了淮安王……想一想,真让人毛骨悚然啊。”
谢扶宸不管李延意说什么都不与之争论,只道:“如今淮安王已死,国不可一日无君,当立即为太子举行登基大典,接手大聿江山。”
“太子不过襁褓婴儿,如何知道怎样接手江山。若是胡族再犯,莫非要再送个无能婴孩上战场吗?”李延意质问道。
“天子年幼便由大臣辅政,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谢司马心中可有辅政大臣的人选?莫非是谢司马你自己?”
谢扶宸道:“能者居之。”
李延意笑了笑说:“谢大司马说得对,能者居之。”
谢扶宸从禁苑往回走,心事重重。
马车已经走了一大半路程了,他忽然道:“掉头。”
“谢公,您要去哪儿?”马夫问道。
“去司徒府。”
“啊?”马夫以为自己听错了。
“去司徒府,卫纶的府邸。”
谢扶宸来到司徒府时,灵璧和小花正好从马车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