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这伤那伤的一堆没空管,之前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如何从这贫瘠的国家里榨出更多的钱用于战事以拒冲晋大军,与此同时还不能放松警惕,以免在殊死战斗中被从身后捅上来的刀剑刺伤。大战刚刚结束,想的又是如何恢复国力整顿朝纲,建立集团核心剪除余党……诸多重担压在李延意身上,虽然身边有尚书令卫纶和司空长孙曜,但新帝刚刚登基,她并不放心将重要之事交托他人,所有事项都要经过她的批阅或首肯方可执行。
上一次能睡到自然苏醒是什么时候李延意不记得,她一直马不停蹄地往前冲,她并不觉得自己不能承受这些劳累,只是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倦无法奈何她,唯一能够让她不知所措的,或许只有阿歆了。
李延意睁开眼的时候看着轻柔的帷帐垂在四周,屋内有花香,新鲜的花香。
她抬起手往床边抚摸,阿歆被她触碰之时立即醒了。
“你可还好?”阿歆轻声问道。
李延意没回答,只是用指尖将她的头发挑起来。
“……你没事我便出去了。”阿歆说着就要站起来,腰间和后背的伤同时发作,让她冷汗直冒,晃了晃好不容易要站起来了,却被李延意拉住。
“你要去哪里。”李延意撅起嘴,可怜巴巴道,“我都晕倒了你还要走,不怕我又犯病,磕着了摔着了想你想到吃不下饭了,该如何是好?”
阿歆本想说“我已没有活下去的意愿,又怎么会有心思管你吃不吃饭”,这话在脑中转了一圈,竟不舍得说出口。而且李延意明显在犯浑撒泼,和她理论没有任何意义,便只是不语,坐了回来。
“李延意,你我该推心置腹地好好谈谈。”阿歆正色道,“不说笑。”
李延意翻了个身子爬下床,分开腿爬到阿歆身上,抱着她亲她。
阿歆:“……你根本没想好好谈。”
“对。”李延意含住她的耳垂,一吸,“我没想。”
阿歆无奈地要将她推开,可那夜的大战让她耗尽了最后的体力,推拒李延意有些困难,支撑两人纠缠的动作更困难。在李延意的娇笑声中两个人一块儿倒在柔软的毯子上。李延意控制着力道且扶着阿歆的腰,没让自己任性的举动有加重阿歆伤的可能性,阿歆也扶着她牢牢地控制着平衡。
“咱们还是这么有默契。”李延意的吻在阿歆的脖子蹭着,阿歆想缩起身子:
“你别这样。你知道,我若是真如你所说,将会被千夫所指,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