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周礼巡也是颇有脾气的少爷,今日却老实。
让他在外候着,掉头就走,多一句废话没有。
傅侗文拉沈奚的手:“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你叫他来干什么?”沈奚呼吸不稳。
他一叹:“太聪明也不好,我就是吃了早慧的亏。”
他略停顿,耐心和她解释:“生意大,资产复杂,都要事先交代好。比方说,国内各地的公馆、公寓,还有矿产、商社和公司,都需要一一讨论。”
可看她泪眼模糊,他不敢往下说了,轻声检讨说:“是我耽误了你,好好一个女孩子,嫁给我,再改嫁也麻烦。”
“傅侗文……”她瞪着他。
傅侗文到她耳边说:“不闹了。去,叫人进来。”
理智上,沈奚知道这是必要的,毕竟他资产构成复杂,也只有他能合理安排。
可情感上,换谁都无法承受。
周礼巡进病房后,沈奚主动为他们掩了门,独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放空自己。她想稍后再进病房,自己能掌控好情绪,不要再哭了……
“傅太太。”傅侗文在这家医院的主诊医生站到她面前,身旁跟着一个会英文的护士。
沈奚慌忙站起。
主诊医生在说话,她很急,怕是和他病情有关,盯着负责翻译的护士。
“医生问你,是否还记得他给你推荐的教授?”
“我……记得。”沈奚鼻音很重,回答护士,“但我没成功,连时间也约不到。”
主诊医生认真听护士翻译。
不安弥漫着,沈奚不觉屏息,等医生的答复。
医生点头,让护士继续翻译自己的话。
护士语速很快,把医生的意思再次用英文传达给她:“这是个好消息,傅太太,全法最好的几个心脏学医生致电我们,想要为你的丈夫进行会诊。”
骤不及防,像有人拉开了黑暗里的帘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