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仕铭脸上观察不出什么,宋文浩便继续道,“孙書记,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们作为林山金业的第二大股东,要求对公司进行审计,这也是股东的权利嘛。”
孙仕铭道,“宋文浩同志,你说的有你的道理,但我们首先要考虑一点,林山金业是一家股份制公司,我们要遵守公司法的相关规定,不能随便将行政权力凌驾于公司法之上。”
宋文浩看着孙仕铭,“孙書记的意思是反对这个事?”
孙仕铭摇头道,“我倒也不是反对,但我们要师出有名,宋文浩同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孙仕铭一边说一边拿起别在衬衫口袋的一支钢笔,横着摆在宋文浩跟前比划起来,“宋文浩同志,你想派驻审计小组对林山金业这几年的账务进行审计,那横亘在我们面前的阻力,可不单单是林山金业的管理层,还有公司的大股东。”
宋文浩若有所思地看着孙仕铭,“孙書记的意思是省里会反对?”
孙仕铭没有正面回答宋文浩的话,而是道,“宋文浩同志,你想过没有,之前对林山金业进行审计,都是省国资委在主导,他们通常是委托独立的第三方进行审计,这是延续了许多年的惯例,之前也没人说过什么,眼下我们市里不明不白地提要求,说要对林山金业进行审计,这会让人怎么想?包括省国资委那边又会怎么看这事?会不会觉得我们市里是在质疑他们,甚至是对他们的不信任?”
宋文浩眉头微皱,孙仕铭的意思他听明白了,他想对林山金业进行审计的话,最大的阻力会来自省里。
见宋文浩沉默,孙仕铭问道,“宋文浩同志,你刚上任就想对林山金业过往的账务进行审计,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又或者你掌握了跟林山金业相关的什么不法证据?”
宋文浩目光闪了闪,摇头道,“那倒没有。”
孙仕铭凝视着宋文浩,似乎猜到了宋文浩没跟他说实话,淡淡道,“宋文浩同志,你不要误会,我并非是想试探你什么,而是在对林山金业进行审计这件事上,咱们必须师出有名,这样也才能跟上面有个合理的解释,说话才能有底气,面对省里的质询,我们腰杆子也才能硬,否则最好不要贸然行事,当然,如果有合理正当的理由,我肯定支持你。”
宋文浩听着孙仕铭的话,对于孙仕铭说的合理正当的理由,宋文浩一时半会自然拿不出来,在宋文浩看来,如果林山金业真有问题,那只要对林山金业进行全面彻底的审计,自然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