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梁家人,您想往哪儿逃呐?”她说得痛快,却没想过这话对他内心造成多大震动。是啊,他现在并不盼着做梁家的儿子,他想做梁家的女婿。这话从月徊嘴里说出来时,本该带着几分羞怯的,可实际呢,她像刚才在人前胡扯一样,脸不红,气也不喘,越是这样,越表示她对他还是没有上心。她如今是出于江湖道义,一个残了的养哥哥砸在手里,自己不接收,仿佛对不起全天下。他因她的坦然而失望,别开脸道:“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出去,别搅了我的好事。”他要是这态度,那更不能出去了。月徊赖定了,t着脸道:“哥哥,您今晚上有什么好事儿?”梁遇也不理会她,转身解了腰带,把直裰脱下挂在衣架子上。月徊盯着他不放,“您还不死心呢?在等多丽姑娘来?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人来了又怎么样?”她最会捅人肺管子,梁遇顺了顺气道:“我就是让人做个伴儿,怎么的,也碍着你了?时候不早了,快回你的屋子吧,别再叫我撵你了。”月徊说就不,“做个伴儿,我也能做伴儿啊。不就是陪您睡觉吗,我陪您不是一样?”她边说边脱衣裳,一面嘀咕着,“又不是没睡过您的被窝,我早就想和您一头睡了。找个外头人多麻烦,还得提防她是不是红罗党,找我不是现成的吗,又可信又贴心,何必舍近求远。”她脱衣裳,脱得比他还快,脱完了一骨碌儿爬上床躺下了,毫不见外地说:“哥哥,拧把手巾,让我擦洗擦洗。”梁遇却彷徨了,心虚地朝外看了一眼,“快起来,叫人看见像什么。”月徊直挺挺说:“就在昨儿晚上,您害得我在舱房外头颜面尽失,我现在已经没脸了。一个没脸的人还在乎什么,您不是要人作伴吗,我给您作伴,您还愣着干什么,有话躺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