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外婆要打我,太姥姥就护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外婆那时候明明很忙,一年也就回来四五趟家里,偏偏每一次都碰到我做错事,而且我跟你说,有一次明明不是我的错,是客人家的孩子把花瓶打碎的,我说是那个孩子弄坏的,结果他不敢承认,也没有人相信我的话,那个花瓶是我外婆最喜欢的一个。”
“结果外婆就认定是我做的,太姥姥那一次去医院了,我被打得老惨了。”
“后面呢?为你平反了没有?”
“才没有,我一直背锅到现在,我爸后来想尽办法去淘了个类似的赝品,我摔坏的本来也是赝品,真品怎么可能随便在小孩子能碰到的地方啊。”
“可惜,如果你当时认识我就好了,我肯定当你的人证。”
陈孜艺掐了下程明腰间的软肉:“就是说啊,我们小时候为什么不认识,你祖籍也是北方的吧?”
“在北江省呢,离这好远,我家也就普通人家,就算在燕京里也没机会结识你,更何况我爸都在南明市发展了,不过你的外婆变化怎么这么大?这也就十几年吧?”
程明望着正在哄陈霓裳的外婆,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奶奶,慈眉善目。
“老了呗,十几年已经很长了,发生了一些事情,工作没了,锐气也没了,就变成现在这样了。”陈孜艺摊手说道,“还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啊,妮妮现在还没兄弟姐妹,而我当时上面一堆表哥表姐,要不是太姥姥疼我,真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
陈孜艺的外婆当初应该身居高位和要职,既然能全身而退,她犯的错应该不是无法挽回的那种,而是不得不颁布的政策和法规什么的,最后引咎辞职,不过她的工作虽然没有,但她的儿女们却能得到相应的扶持。
这些事情,程明没必要瞎猜了。
“打碎花瓶的时候,我爸爸妈妈还是相信我的,还打算带我走,我爸当时已经在县城里站稳脚跟了。”
“我还想跟太姥姥一起生活就没去,没过多久太姥姥就走了,毕竟很老了,到了岁数,我并不伤心,反而很高兴,是我陪她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而她也是我人生的起点,太姥姥的葬礼上,我没有哭,因为太姥姥是笑着走的,但我又被当成了异类,怪孩子。”
陈孜艺在这方面又意外地早熟呢,但懂得越多,对于他人的目光和议论就更加难受吧。
“我要是能见到小时候的你就好了,一定非常可爱吧?”
“那当然,我比妮妮可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