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慑看也不看在地上挣扎的那摊烂肉,拉着解彼安走出刑室,关上了石门。他贴壁站着,调整着呼吸,胸口的起伏渐渐平息。良久,才道:“后面可能碰到许多行刑官,我会尽量克制。”
“你必须克制。”解彼安加重了语气。
范无慑拿起面具,在罩在脸上之前,又看向解彼安,他脸色苍白,双目却是浓黑,“只有你可以阻止我,看你愿不愿意。”
“你休要拿这个胁迫我。”解彼安恼道。
范无慑戴上了面具,却难掩唇角一丝浅笑:“大哥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会不择手段的。”
“你……”
“我们走吧。”
无间地狱竟是由一间间大小不一的刑室组成,难怪他们听不到如其他地狱的惨叫声,每间刑室都像一个密闭的石头罐子,将正在上演的血腥残酷暂时封存。此地的安静只让人更加心慌,他们要如何在这遍布的刑室中找到兰吹寒?
解彼安随手推开一间,一股汹涌的热浪将他逼退了好几步。无间地狱处于火山心脏,灼热难忍,他们用灵力护体才能咬牙坚持,但这间刑室的热气已经化为有形的利器,只要再往前几步,就可能融掉他们一层皮。
“大哥,不要进去。”
范无慑阻止不及,解彼安画了个冰符护体,强撑着走了进去。刑室中是一池沸腾的岩浆,正咕咚咕咚地冒着气泡,一个不成人形的东西浸泡在岩浆中,躯干四肢只剩白骨,浮于熔岩表面的仅有一颗头颅,面皮像融化的蜡烛耷拉到脖颈,“他”大张着嘴,似是在惨叫,可喉管已经被岩浆溶没了,因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刻,解彼安被范无慑拽了出来,狠狠合上了石门。他大口喘着气,还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这里有几百间刑室,每一间都是不同的刑。”范无慑阴沉地说。
解彼安一把揪住了范无慑的衣领,瞪着他,目眦欲裂。
“……大哥。”
“你、你也……”解彼安想到方才见到的那个人魂,被扔在岩浆池里不断腐蚀、烧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无法想象的剧痛和绝望,就是无间地狱的囚徒要经历的?
他并非不知道地狱刑罚的可怖,那是惩戒作恶之人的手段,是每个恶人应受的因果报应,可真正亲眼所见,还是被这样的残酷所震撼,最让他痛苦和恐惧的是,如此清晰地、无可回避地看到了宗子枭曾经在这里受过怎样的折磨。
“当然,我们终日在不同的刑室内受刑,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