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你凭什么以为我想知道什么真相?”
“你不想吗?”许之南讥诮道,“你不想知道你两生两世都放不下的大哥,到底如何想你吗?”
“许之南!”解彼安怒道,“你再怎么故弄玄虚,我也……”
“荡山荷。”许之南突然念出这三个字。
俩人的身体都僵住了。
“这名字真美,花也美,我一下子就记住了。”许之南淡道,“可惜尊上竟忘得一干二净。”
“……你在说什么。”范无慑的胸腔鼓噪不止,他不知道许之南将要说什么,他直觉那会大大撼动他的心。
“帝君少时爱兰花,后却将经营数年的兰园荒废,唯独剩下一盆养在寝宫,那是他培育的新品种,取名‘荡山荷’。为何独独留下那一株呢,尊上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解彼安咬牙道:“别说了。”
范无慑飞速追索着他的过往,想要从长达一百多年的繁芜纷乱中找出有关一株兰花的记忆片段,可他在地狱受刑的百年间,仅是维持心智不灭、不疯、不沦丧,已经难于登天,他拼了命记得有关大哥的种种,为此势必丢失了许多不那么紧要的,如今提起“荡山荷”,他还是只能想起那是兰吹寒送的。
“那一株,是当年沈妃毁掉兰园时,你趁着雨夜跑回去,带走了一株完好的。”
范无慑顿时双目圆瞪。
他想起来了,是有这样一株兰花,那是他在一片狼藉的兰园中找到的唯一一株看起来尚能活的,但他怕活不了,又怕被沈诗瑶发现,于是带回了白露阁偷偷养着,想要养活了,养开花了,再拿给大哥,有了这一株,大哥或许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后来……后来他经历了一生中最残酷的背叛,他痛失了曾经拥有的一切,他带着刻骨仇恨狼狈地逃离了大名,哪里还会记得什么花。
范无慑僵硬地转过头,怔怔地望着解彼安,瞳光流动间,是呼之欲出的疑问和千回百转的期许。
“是……那一株吗。”范无慑发出了连自己都惊讶的细微的声音。
解彼安冷面冷眼,不为所动。
“荡山荷,是我养的那一株吗,是你留下的唯一一株兰花,后来给了宗仲名,成为衔月阁的传家宝。”范无慑朝解彼安近了一步,逼问道,“是它吗。”
兰吹寒倒吸一口气,不禁感慨造化弄人,百年的轮回兜转,驷之过隙,白云苍狗,这株花的子系竟还是回了原主人手中。
“荡山荷本就是我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