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行云在助理组内一言九鼎,其余人没敢反驳,全把头低下去了。
安行云的余光从屋里某个人身上掠过去,不动声色地落回电脑前。
她在心底再次无奈地叹了声。
宋书啊……
另一边,宋书已经敲响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然后推门进去了。
办公桌后闭目休息的男人睁开眼,刚要出声呵斥,一看清是宋书,到嘴边的话声又全压回去了。
他原本阴沉沉的眼神也一拧,硬是从一只要扑上来的狼装成了只缩着身的流浪幼犬似的。
“累。”秦流浪幼犬可怜巴巴地看着宋书。
宋书走过去,把冲泡好的锡兰红茶放到他桌前,“我刚学会的,茶粉少加了些,浓度比较低,你可以尝尝——别多喝,免得影响休息。”
秦楼眼睛一亮,“你亲手泡的?”
“嗯。”
“有没有加点蚌壳粉进去,听说美容养颜。”
“……”
宋书忍了忍,才没有在正式入职第二个周的最后一天,做出失手把还热烫着的红茶扣了公司总经理一脸的失误。
“你喝不喝?”
“喝。”秦楼连忙请过来。
宋书看着他好奇地捧到眼前,似乎在研究他的小蚌壳亲手冲泡的红茶和别人做的有什么不一样。
宋书垂了垂眼。
“工作结束了?”
“嗯。”“……”
“你想说什么,小蚌壳?”
“那些药,不吃不行吗?”
“……”秦楼端着杯子的手一停。几秒后他低眼,笑了声,“害怕吗?”
“怕什么。”
“嗯,怕什么,这是个好问题。”
秦楼的神色完全从方才的可怜无辜里褪出来,他把红茶杯搁回桌上,倚进椅子里,这一刻他又回到宋书最熟悉的那个疯子的模样。
疯子咬着牙笑。
“一个靠吃药才能维持不被关进精神病院的状态的人,你说怕什么?”
宋书叹气。
她放松身体,倚坐到办公桌的前沿,然后慢慢压下身,抱住了面前眼神里藏满了惊惧不安、还要装得很凶的人。
“再疯,也是我的疯子。我为什么要怕?”
“……”
秦楼瞳孔一栗。
几秒后他垂眼,嗤笑,却伸手把面前的人拽下桌拉进怀里,然后死死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