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静了。
冉禁皱着眉将酒硬咽下去,缓了缓,开口依旧是铁面无私的监护人口吻:“小遇不能再喝了,不然她姐该生气了。你们接着玩,我替她喝。”
在场的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半都还没正儿八经恋爱过,被冉禁这大嫂力震撼得酒都醒了一半。
“你姐也太幸福了吧!上哪儿找的这么体贴的女朋友!”
“我也想要这样的大嫂!”
“行了,我的玛格丽特不用放柠檬了。”
那晚迟遇酒没少喝,晕归晕,但凭借多年私下偷喝酒而练就的酒量,意识还是很清醒。
倒是替她喝了那杯酒的冉禁,很快脸变得通红,跟她说话反应也比平时慢了几分。
迟遇这才知道刚才在这儿豪言壮语的大嫂根本不会喝酒,生怕她继续为自己挡酒,到时候得是她没法向姐姐交待了。后半程迟遇就退出了游戏,只在一旁围观。冉禁为她挡酒的事是迟遇将这个外人彻底当做“自家人”的过程中,非常关键的一步。
毕竟,要对一个人好不算难,但要真心实意地照顾这个人的亲人,不是装装样子就能做到的。
彼时的温馨在此刻却成为迟遇用来攻破冉禁坚实壁垒的武器,足够讽刺。
迟遇的确很难过,眼里的湿润也就一直没有退潮的迹象,说着“太想念姐姐”,点了两瓶酒,想让冉禁陪她喝一杯的一系列行为,看上去也就顺理成章。
迟遇要灌醉冉禁,撬开她这张严密的嘴。
这或许是现阶段最直接、高效的可行性计划。
酒上来了,冉禁全程没有太多的表情,没有拒绝也没有赞同。
迟遇让服务员开了酒,独自闷头喝了两杯。
酒精烧进她喉咙,冲入脑中,她反而更清醒,想到了更多劝冉禁喝酒的借口。
出乎意料的是,迟遇还没怎么开始劝,只是用通红的眼睛看着冉禁,说想姐姐,让冉禁陪陪她。
仅此而已,冉禁就像是无法抗拒似的,犹豫了很短的时间,就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