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了起来,娘娘怎么能坐那种地方,已经过了三刻钟,竟然连个给她换茶的人都没有。
这会儿的茶水还能喝么,怎么茶点也不放?都酉时了,饿坏了凤体怎么办。
他心急火燎的,恨不得马上起身亲自去伺候,手都焦虑地交握在了一起,压根没有心思听喋喋不休的场面话,就连后面的宴席也吃得敷衍。
凌翕看出了这位老祖宗的不耐,知趣地放下了筷子,“我看今日也晚了,慕公公赶了几日的路,不如先回去休息,别的我们改日再谈。”
全国十五位布政使,可司礼监掌印只有一个,连首辅都敬着的公公,她自然也得供着。
慕良放下了筷子,他心里满意,凌翕还是有眼色的,他要马上去娘娘跟前请安,一刻也不能耽搁。
兰沁禾知道慕良要来见自己,她心中半是欣喜半是踟蹰。
来了常州一段时日,她才猛地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连一个县令都敢明里暗里地和她作对,这还是在她背后有兰家支撑的情况下,若是没有父母给予的荫蔽,她大概一个月之内就能被遣送回京。
而慕良呢,他是靠着自己一步步爬到了万人之上的位置。
他们之间的差距宛如天堑。她难免自惭形秽。
这样微妙的心里变化在慕良得见兰沁禾时,很快察觉了出来。
夜深,他派人打点好了四周的眼线,兀自去了兰沁禾的屋子里。
兰沁禾还没有睡,她在算这一次被倭寇侵略的村子的损失,同时也在等慕良过来。
门被叩了三声,她起身去开门,看见门外的慕良后笑了笑,退开两步请他进来。
“公公赶路劳累,今日本不该来的。”
这句话抢在了慕良请安之前说,他愣了愣,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接着被人请进了屋坐下。
兰沁禾去拿旁边倒扣的茶盅给他倒茶,递到了慕良跟前。这一串动作下来,慕良再也坐不住了。
他慌忙起身,觉得似乎哪里变了,又似乎并无异样。
片刻之后,慕良反应过来了。
往常的娘娘总是谦和,可身上的王侯傲气是在的,除了对待长辈她从不会率先开口,向来是等别人跟她问安之后再回礼。
这是见礼的规矩,从来都是下人先问候上人。此时兰沁禾却抢在了慕良之前开口,她在心里已是将慕良的地位放在了自己上面。
慕良变了脸色,他不知道是自己在京师做了什么让娘娘心里不痛快了,还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