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正处级担纲副厅职做法本身就很耐人寻味——体制内最常见的是高配低职,如副县长享受正处级、副厅长享受正厅级,级别相对容易些但职务一个萝卜一个坑,她的情况明摆着时间一到就地提拔副厅级,来头不是一般的大,因此在没摸清其底细前谁都不敢妄动。
熊汝诚亲自开车陪同熊老爷子,但他不便露面,全过程象司机一样坐在车里等待。
连续碰了七八鼻子灰,回到车上熊老爷子心情沉重地连连叹气,一路无言,直至车子行至东郊时才开口道:
“停一停!”
站在漆黑的路边,熊老爷子远眺杂草丛生的荒野,出神良久叹息道,“这片地儿有的是熊家祖产,有的近二十年来陆续买下来的,多想世世代代传下去啊,汝诚。”
熊汝诚道:“爸,我想过了,实在顶不住就拿一部分出来建厂……”
“你懂什么?!”
熊老爷子毫不留情斥道,“要能建厂早就建了,以地养地不好么?但是不行!地皮一旦搞工业就脏了,地价贬值了,以后再怎么整治都遭人嫌弃,更难往商用等方向变更!”
被训得脸面挂不住,旁边又没人,熊汝诚回呛道:“道理谁不懂?几十年来铜关限制工业不就防止工厂外溢继而带动东郊发展吗?现在人家眼睛盯上了,又没办法硬顶,以妥协的态度取得对方谅解来保住大部分地皮,这笔账没错吧?”
“事态不会如你想的方向发展!”
熊老爷子叹道,“一旦工业企业带来的巨大商机、利润和劳动力市场活跃的好处呈现出来,秦中内部持反对意见的也会迅速调整,争先恐后过来分一杯羹,届时谁把我咱熊家大院的利益放在心上?”
“或许赚钱效应没出现前那个女区长已经滚蛋了……”熊汝诚道。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赌注押到别人身上,宁可自己赌!”
熊老爷子道,“说实话我不怕东郊大开发,我怕的是大开发后这块地装不下前赴后继的工厂,纷纷跑到铜关开分厂!汝诚,铜关只能成为省城后花园,千万千万不能沦为工厂作坊,那样别说并入省城的百年大计,长期以往我们自己都会丧失信心!”
“怎么办呢?”熊汝诚望着黑漆漆的荒野道,“姓苗的女区长空降秦中急于出正绩,东郊大开发也属于正治和经济正确,市区两级都没法阻拦……简直一盘难解的死局。”
父子俩同时陷入久久的沉默。
夜风吹过隐隐传来阵阵泥土混合青草的味道,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