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两级领导有了功劳就出手硬抢的尿性,他决定暂时保密,宁可悄悄实施也不大张旗鼓宣传。
讲真,官至省委常委对基层具体工作措施压根不感兴趣,在苏睿而言只看结果,过程可以忽略不计。
“商业险覆盖面恐怕有限,更多依赖于正府扶持,后期财正压力相当之大。”
徐仁聪被蓝京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下意识摸着肚子故作忧虑地说。
乔大超诧异地瞟了徐仁聪一眼,欲言又止,暗想遥泽这边干部什么战斗力,难怪敖立权李群第一个回合就被斩于马下。
孔平生也半责备半不满地瞪了徐仁聪一眼,道:“从长计议吧。”
上午雨势不减,但聚集在泄洪区警戒线外的商户越来越多,有呼天喊地者,有泪流满面者,有捶胸顿足者,也有卷起袖子咬牙切齿要找正府讨说法的,用他们的话说,是正府不作为让商户们损失惨重。
全然忘了此前工作组苦口婆心劝说疏散撤离的场景,这时候他们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受害者,正如非法集资案里明明贪图高利却血本无归。
直至中午暴雨渐渐转为大雨,继而中雨,省防指传来消息七泽三处泄洪区全部炸坝泄洪后,洪峰已顺利通过,长江在本省境内整体水位有所回落,最艰难的时刻终于挺过去了。
苏睿等省领导长舒口气,立即冒雨打道回省城;孔平生等市领导作了番要妥善处理好灾后工作指示后也回家补觉;徐仁聪等更是呵欠连天,眼皮都撑不开——
也难怪,连续几十个小时没合眼,铆足精神全程陪同省市领导,又提心吊胆炸与不炸问题,这会儿都松懈下来了。
唯独蓝京等一班区正府领导坚守阵地,洪峰虽已过境,灾情得到缓解,但五十里招商场还是七八米深积水,外围则是泪汪汪、心在滴血的大几千商户,一旦应对不妥当便会引起范围更广、规模更大的群体事件。
无法排涝,组织抽水也不现实,这块区域历史上就是低洼地,冬季遥江水位基本与招商场持平,但到夏季雨水稍微多点就会形成落差,必须先将堤坝偌大的缺口补上才能考虑下一步措施,这一点市、区不能擅自作主,要等国家防总那边警报正式解除。
所有人目光都落到蓝京脸上,好吧,现在整个遥泽都承认此前过于乐观,总以为泄洪是一个虚无飘渺的神话,当神话成为现实时,顿时变得手足无措,从没想过后面的路怎么走。
下午两点左右,中雨转为淅淅沥沥细雨,泄洪区警戒线外围已经来了上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