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应弦的嘴唇嚅动,眼中是隐痛,你说得对,是我的错,我知道这么做会伤害你,可我为了抓到紫焰,还是这么做了。任燚,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任燚静默了两秒:你特别聪明,很会举一反三,上次的事,你发现真诚的道歉就能得到原谅,所以这次你不找借口,直接道歉,只是我发现,你其实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你要的只是对你有利的结果。
宫应弦怔住了。
任燚突然眼圈红了,他哑声道: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我发现,我们真的不适合。他倒吸一口气,感觉有些说不下去了,可还是逼着自己把想说的话说完,我以前特别看不上这句话,我觉得只要互相喜欢,绝大多数困难都能克服,何况是性格上的差异,现在才明白,没那么简单。我看到我们面前全是坑,我努力填也填不过来,这一次已经把我折腾得够呛了,我不敢想下一次了。
宫应弦的声音在发抖,他突然意识到,之前的任燚还会跟他生气、跟他叫嚷,现在这个平静的、仿佛万籁俱寂的任燚,更让他害怕:任燚,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了。
你会的,下一次你要在我和更重要的事情之间做选择,你还是会选择牺牲我。你用结果去权衡轻重,你觉得,只是让我父亲恍惚一段时间,只是让我难受几天,只是让我隔着防弹衣中一枪,只要没有造成大的损伤,修一修就能好。任燚苦笑一声,我就绝对不会这样对你,所以我也没办法接受,我爱的人这样对我。应弦,我们我们分手吧。他说出这句话,五脏六腑都在绞痛,痛得他几乎无法站直,要靠手里的锄头稳住身体。
宫应弦僵住了,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眸中,瞳光在刹那间熄灭了。
任燚无法直视宫应弦的脸,他知道宫应弦喜欢他,他知道宫应弦会难过,他也是一样的,只是,在可以预见的漫长未来,这样的事也许会发生一次又一次, 趁他还喜欢这个人,就此打住吧,不要到了最后,两情相悦变成一地鸡毛,珍贵的喜欢也变成了难看的恨。
宫应弦高大的身躯颤抖了起来,就连淼淼也感受到了他气息的紊乱,挣扎着从他身上跳开了,他握紧了拳头,低声道:你怎么能你怎么敢说出这句话!
任燚没有回答,他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说出这两个字。所有的文艺创作形式,都在向人灌输这样一种思想,那就是但凡经历过生死磨砺的爱侣,最终都会生死相伴。
那不过是因为后面漫长而平庸的人生,不再值得表述罢了。
他从前也以为以他和宫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