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负责?”
毛兵还没开口,妇人却抢先答道:“这位领导,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些草民命如蝼蚁吗?”
许一山一听她说话,居然出口不凡,显然是个文化人,顿时笑了起来道:“老乡,你是读书人啊。不过我想告诉你,生命没有贵贱之分,都是高贵的。让你们还住在这样的危房里,是我们的失职啊。”
妇人没言语了,眼泪却一下涌了出来。
毛兵趁机轻声对她说道:“六嫂子,你不是一直想要见许书记吗?现在许书记就站在你面前,你有什么话,赶快说啊。”
妇人犹豫了一下,突然扑通跪在了许一山面前。
许一山吓了一跳,大惊失色地赶紧伸手去扶她,一边说道:“老乡,你这是干什么?赶快起来。”
妇人不肯起身,反而挣扎着要磕头,说道:“许书记,都说你是包青天,你要给我伸冤啊。”
许一山见搀扶不起来她,也只好跪下去半条腿,低声说道:“您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吧。”
一屋子的人都尴尬起来,容海显然更尴尬。
在许一山的劝说下,妇人终于起了身。但她的眼泪却如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
毛兵搬来一张椅子让妇人坐,妇人却不肯,她打量着许一山,狐疑地问道:“您真是许书记吗?”
许一山讪讪一笑道:“我是许一山。”
妇人一把抓住许一山的手,再一次痛哭失声。
她看着神龛上的遗照喊道:“老普,你显灵了啊,许书记来我们家了。”
一阵忙乱过后,现场变得平静了下来。
妇人赶紧四下找凳子招待客人,寻了一圈,才找来两条残破不堪的长凳。
“家里苦,连张好凳子也没有。”妇人满脸歉意地说道:“请领导不要嫌弃。”
两条长凳,显然坐不下那么多人。容海便抬腿往门外走。
许一山没喊他,毕竟此系危房,谁敢保证不会随时发生意外?但也不能让容省长站在门外等自己啊。于是,许一山便让毛兵搬了条长凳送到门外去请容省长少坐片刻。
毛兵按照许一山的指示去做了,容海只好坐在门外。
他回来后,指着遗照对许一山说道:“许书记,照片上的这个人,叫老普。是六嫂子的丈夫。老普是易章矿山的矿工,易章矿难时,被埋在了矿里。”
许一山的心猛地一颤,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走到遗像前,深深鞠了三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