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考虑放弃救援。”
“第二,我们接到了上面的指令,淡化处理。”
“这个上面,指的是......”许一山试探地问道。
“这个,你问我也不会说了。”闻化苦笑道:“许书记,这个事就让他过去吧。”
闻化不肯说出来他接到了谁的指令。许一山知道,他很忌惮。
“我不是怕,也不是担心。”闻化笑了笑道:“我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大不了摘了我的帽子,我解甲归田,做一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农民。但小聂就不一样了,他的事业才刚起步,你不想让他也像我一样,去做一个悠然见南山的人吧?”
许一山笑道:“你这是要挟我?”
“不是要挟,是爱护。”闻化认真道:“小聂同志是个好同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当然,我承认,在易章矿难这件事上,我与小聂同志的意见一直存在矛盾分歧。小聂同志一直主张救援,如实汇报。可是现实很残酷,我们想如实汇报,人家不给机会,难道我们硬着脖子送上去给人砍?”
矿难的事,一下变得复杂多了。
如果说,许一山的初意是想通过重启救援,举一反三对经作区的未来生产安全工作来一个全面警示,倒不如说,他在了解到易章矿完全掌控在徐涛手里时,他对民营资本在牟取暴利却漠视生命的做法,要来一次彻底的打击。
易章矿是一个具有一百年开采价值的重金属矿。采矿权落在徐涛手里,这里面已经牵涉了许多说不清的历史渊源。
地下矿产资源属国家所有,虽说民营资本可以介入地下资源的开采事业,但是一切都要合乎国家的规范。
采矿本身就是一个具有极大风险,但却能牟取暴利的行业。在暴利面前,资本会忽视生命的本身尊严。比如易章矿难,徐涛以赔偿每位遇难者200万现金作为代价,这是对生命的亵渎,对生存权的极大侵犯。
发生矿难或许难以避免,但放弃救援,就是神人共愤的行径。
闻化已经透露出来一个强烈的信号,放弃并非陈州的本意,而是来更高层的压力和授意。那么,是谁给了他压力?又是谁授意了他?
他清晰记得,自己凌晨时分给陆书记打过电话,从陆书记的表态中,他能感觉到陆书记也是被蒙蔽的人。
能让闻化言听计从,俯首帖耳的,中部省除了陆书记,还会有谁?
突然,一个名字跃入了他的脑海。
他被这个名字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