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山要在岳州监狱陪几个服刑人犯吃年饭,难坏了监狱管理方面的领导。
这种情况,过去从未出现过。别说他一个省委常委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也不应该有此想法啊。
聂波也哭笑不得,他知道许一山的决定一旦作出来之后,无人能改变。
监狱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层层往上请示。
许一山不管监狱方面的难处,他直接提出要求,饭桌上除了酒水不上,一切都要按过年的标准来。
魏力是他最后见到的一个人。
比起程子华和刘秋德,魏力的情况显然要严重得多。
他从进门开始,就没看过许一山一眼。对许一山嘘寒问暖的话,他似乎充耳不闻。
他的样子看起来形容枯槁,头发与胡子都白了。乱糟糟的就像一蓬打过霜的衰草。他一直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保持着沉默。
见他之前,监狱方面已经给许一山介绍了魏力的情况。
魏力的刑期是他们三个当中最长的一个。也是最不服改造的一个犯人。出身政法系统的魏力,深谙政法工作的门道。他是服刑人员当中威望最高的一个,常常为服刑人员出头,争取权利。
魏力身患多种疾病,高血压、糖尿病一直伴随着他。
监狱方面的人介绍说,以魏力目前的这种身体状况,他还能不能活着走出监狱大门都难说。
但是,他又不愿配合监狱给予他的治疗。他拒绝吃药,常常独坐到天明。以至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现在连正常行走都有一定的困难。
“老魏,你真没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许一山叹口气问道。
魏力突然抬起头,冷笑一声说道:“有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而已。”
许一山道:“老魏,你的话这样说,我是不赞成的。这怎么是成王败寇呢?你对自己的事,还有什么可说的吗?老魏啊,人都有走错路的时候。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
“在你眼里,我的路是走错了。许一山啊,你抓了我魏力一个,你能抓得完所有像我这样的人吗?你敢说,除了我魏力,其他人都是奉公守法的吗?”
许一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承认你这句话。但是,我敢保证,所有违法犯罪的人,总有一天会受到打击追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魏力冷笑着哼了一声。
“许一山,你少在我面前说大话了。”魏力双眼逼视着许一山道:“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