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属于哪一类?”
龚伟不语了。过一会他才缓缓说道:“许一山,我理解你。你是想做前一类的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染缸里染出来的布,会有两种颜色吗?”
许一山针锋相对道:“你父亲也在这个染缸里。”
这句话显然触动了龚伟的心。他早就看出来了,许一山至今并没将他送进司法程序,要么就是投鼠忌器,要么就是另有打算。
无论从那个角度而言,许一山都远不是他父亲龚辉的对手。龚辉不倒,他许一山就拿他没办法。
而且龚伟非常清楚自己的家世,他乐观地估计,以许一山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撼动龚省长半分。
许一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他动的人,背后靠着的却是一座大山。
话题风向很快转了。
龚伟试探着说道:“今天这里没任何人,我有些话说得很直。希望你能听进去,也希望你能想透。”
许一山摆摆手道:“你想说什么都行,我都听。”
龚伟笑了,道:“你难道没发现,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想方设法往自己怀里搂吗?许一山,我相信你是个清廉的好官员。但是你有没有考虑,大家都在搂,就你在一边看,别人会容许你的存在?”
许一山笑而不语。
“还有,你可以不用考虑你这一代,但是你还有后代呢?他们以后会不会像你这样,青云直上,当官作员的呢?你就没试着为子孙后代考虑?”
许一山忍不住说道:“你刚才说的大家都在搂,这里面包不包含龚省长?第二,子孙后代的事,我能考虑吗?我需要考虑吗?”
龚伟笑了笑道:“你这人啊,嘴硬。”
许一山心里也明白一个事。他知道,如果龚省长亲自出面找他,要求他将龚伟放了,他放还是不放?
放了,前功尽弃。不放,压力他抵抗不住。
让他疑惑的是,龚省长明明知道儿子龚伟在他手里,他却好像不知道一样,什么意思都不表达出来。其实,只要龚省长出面打一个招呼,迫于压力,他就只能选择放人这条路。
龚省长不打招呼,意思太明显不过。那就是表明他与儿子龚伟之间不存在任何关系。
龚省长这一招摆明就是“以退为进”。因为,他看准了许一山在这件事上掀不起大风大浪。
“你是聪明人。”龚伟笑眯眯说道:“许一山,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