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山毫不遮掩的质疑,让魏力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他踌躇良久,一字一顿说道:“许主任,如果你对我们衡岳市的政法工作有意见,你可以通过相关组织提出来。我个人不接受你的质疑。”
许一山笑了笑道:“魏书记,我不是质疑,也不是对政法工作有意见。我就在想。周文武在衡岳市活动那么多年,从一个贩鱼的小贩,发展成为一方独大的犯罪分子。周案在衡岳市造成的影响是深远的,老百姓对此怨声载道。我认为,他是不是依仗了什么?否则,他能做得这么大?”
魏力不置可否地冷笑,他指点许一山道:“英雄不问出处啊。四十年的改开,造就了多少草根变豪杰的事啊。人是不可以看出身的,关键在于后天的努力。”
许一山颔首一笑,“魏书记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建议,政法系统还是得从自身找问题。”
他的这句话,几乎就差点明了,周文武坐大,背后必有保护伞。
至于保护伞是谁,你魏力自己去想。
许一山面见魏力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该他魏力去思考、去权衡了。倘若他继续心怀侥幸,执迷不悟,后果就只能他自己独自咽下。
谈话至此,双方心里都有了数。
在魏力看来,许一山已经盯上了自己。这小子行事稳健,对付他,只能破釜沉舟。
而许一山见魏力,明摆着就是故意敲打他。他希望魏力能认清形势,勇于改过,对自己曾经犯下的事,有一个正确的态度。
他们都天真了。无论是魏力,还是许一山,他们在心里暗暗想的结局,都不可能那么顺利得到。
特别是魏力,他甚至有点恼羞成怒了。许一山这小子在他眼里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人。这个并无任何背景的小子,谁给他的勇气,居然动了想动他的心思?
魏力一辈子在政法系统工作,再穷凶极恶的人都接触过。政法系统本身就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机构,这小子居然敢动他,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说白了,政法系统就是一个治人的机构。任你意志坚强,任你铜牙铁嘴,在他们面前不过都是一堆软弱的泥巴。
以魏力的情况,他怎么可能束手就缚。
于是,鱼死网破的念头在魏力心里迅速疯狂生长起来了。
在许一山前脚刚离开办公室,他便抓起电话,只说了一句,“动手吧。”
下午,许一山便接到一个紧急电话。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让他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