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回来了。即便回来,也都是很晚很晚。
陈勇带来的是茅台,酒盖子一打开,满屋都是酒香。
许一山恭恭敬敬地给老丈人倒上酒,举杯诚恳说道:“爸,这杯酒我敬您。感谢您对我的支持和关心。”
陈勇爽朗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话题很快就扯到了人社局案子上来。
许一山内心抗拒谈案子。一来是案子正在调查取证阶段,有很多东西还是机密。二来,过年这喜庆时候,谈案子会让心情不好。
陈勇却不这样认为,他从县委办主任位子上退下来之后,改任巡视员,还是县领导之一。只是他现在基本算是个闲人了,很多东西都无需通过他就可以得出结论。
这让陈勇内心深处有一股严重的失落感。他过去愿意让位出来,是因为接任他的是自己女婿。可是他没想到,许一山在茅山县委办主任的椅子上还没将屁股坐热,就被胡进借调去了市委。
女婿不在位,他又回不去了,这就成了他心里的一个梗,每每想起来心里就憋得慌。
“一山啊,县委这次安排你办人社局这个案子,有些事你得多注意一点。什么事都要讲究一个策略,不要闷着头往前乱冲。”
许一山小声说道:“爸,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陈勇哦了一声,他对许一山的这个表态似乎有些不满意。在陈勇看来,许一山还是嫩了一点,他对茅山这潭水究竟有多深并不了解啊。
“听说,这次在封由检家里搜出来不少现金?”陈勇试探地问。
专案组搜查白莲别墅,具体搜查出来什么东西,至今还是保密。外面的传言,多少有些是捕风捉影。
如果是别人问起这样的事,许一山会当机立断回绝不回答。但现在是老丈人在问,他不得不如实相告,“是,有一个多亿。”
陈勇一愣,“那么多?”
“嗯。”
“这个封由检,路走到头了。”陈勇叹道:“他机关算尽啊。”
许一山之前就听说过封由检的一些事。他与常务副县长封树山是嫡堂兄弟,他能坐上人社局局长的位子,都是借助了封树山的影响力。
按理说,封树山既是他的嫡堂兄弟,又是他事业上的帮手,他应该要感恩戴德自己的这位兄长。偏偏封由检与堂兄封树山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他把全部的筹码都压在时任书记的黄山身上。
有人说,黄山书记在茅山时,身边有两条狗,一条是陈勇,